百花园2022年第4期

百花园

百花园2022年第4期

月刊 文化综合

简介

《百花园》依托20余年来培养的小小说名家,第一时间推出精品佳作,打造最受读者欢迎的小小说时尚类刊物。

目录

言说 | 作家的责任

近来,我十分欣赏法国的大作家雨果。他以自己对生命的敬仰,迸发出无穷的想象力,这使得他的作品丰富多彩且耐人寻味。有些人认为,雨果的作品多是投机取巧,但我认为,他的作品中对生命的感悟与热情,足以令人忽略掉

正典 | 碑

这是20世纪90年代的事了。更夫肖,当然姓肖,名字嘛,一个糟老头儿,没人感兴趣。只是他又瘦又小,模样又滑稽,整天还嘻嘻哈哈的,跟谁都合得来,愣小子们没事就爱到收发室里跟他“扯西湖”;没空儿“泡”的,骑

正典 | 红光满面

47年前,我在苍石砖厂做工,烧窑师傅姓黑,我们叫他老黑。老黑不缺钱,可坐火车常不买票。他把逃票当荣耀,觉得这是能耐,比烧窑厉害,愿意说起。老黑平时话少,砖厂的女人撩拨,拿他开心,他只笑,没话。他和我讲

专辑 | 叮当等待烟雾

“叮——当——”我看见,我睡在自己家的床上。眼前是方形的黑,这黑,占满了我卧室的整个空间。这个空间,或者说是这个空间里的黑,仿佛是刚刚醒来,或者是即将睡去,木木地站在那里,有点儿呆;继而,露出若有所思

专辑 | 真正的作者是另一个“我”(创作谈)

记得是在2015年的一天,我偶然打开电脑里一个差不多已经被我忘记的文件夹,看到其中存储的一些文字,感到特别新鲜,同时也很是惊讶:“这是……我写的?我什么时候写过这些东西?”那一个个短篇,在让我感到惊悚

芳华 | 战场的馨香

巧姐一进家门,满院解放军战士的眼睛就闪闪放光,齐刷刷地向她望去。有一名战士身上散着淡淡的皂香,笑容可掬地走向前,接下她背上的草筐。她摘下苇笠,一看那战士玉树临风、英武俊朗,目光不由一亮。那战士见从绿草

芳华 | 鸽与鸠

三哥在做一件事,为鸽子青毛和脖子上围着一圈“珍珠”的斑鸠配对。脖子上围“珍珠”的斑鸠叫珍珠鸠,“咕咕”叫,小巧而机灵。青毛硕大,青色的羽毛闪烁朵朵光彩。珍珠鸠是雌性,青毛有伟丈夫、大将军的气度。三哥是

芳华 | 一起晒太阳

冬天突然就来了,很多人在心理上都还没有准备好。小城市也没地暖啥的。电费涨价了,不少人家都舍不得开空调。小婉是个怕冷的女孩子,为了抵御突如其来的寒冷,她添了件碎花布料的小棉背心。她住的是公寓楼。这座设计

素年 | 落叶飘过天顺街

往东,是文德路;往西,是永昌路。南北为路,东西为街,文德路和永昌路中间夹着好多条街,比如这一条,叫天顺街。秋天也到了天顺街,高高低低的树大多有了黄色,远远近近的花池开始发出草木衰老的味道。一群女人穿起

素年 | 一壶兰妃寄流年

秋阳正好,我与闺密对坐,品一壶踏雪兰妃。因为喜欢饮茶,我在家里摆了小小的茶桌,各种茶器也淘了不少。茶壶有多种,墨绿的是柴烧,紫红的是南泥。公道杯有手握的,有侧把的。最多的还是茶杯,有单用的主人杯,亦有

素年 | 一个电饭煲的幸福生活

一般租客结婚之后,都会急匆匆地搬离这里。“单身狗”的公寓,没厨房没阳台没大床,没什么好留恋的。但这小两口儿是个例外。他说:“就住这儿吧,离你公司近,不用挤车多好。”她也说:“嗯,就住这儿吧,没厨房也没

世相 | 老阎、酒和鱼

我是先闻老阎其名,才识老阎其人的。去年春节期间,我在派出所值班,突然接到一个报警电话,称两个男人在酒桌上打了起来,打得蛮凶,弄不好要出人命。我立马叫上一个辅警,开着警车疾奔事发地点。我把他俩“请”上了

世相 | 孤男二题

猴皮筋我所居住的邺城西关院里有棵梧桐树,粗壮,一个人抱不住;挺拔,比二层楼还要高那么一截儿。时值初冬,树上的叶子已经掉光,枝杈托举着的那个雀巢,更显眼了。周六这天吃罢早饭,我坐在电脑桌前想写点儿东西,

世相 | 古屋坍塌记

轰隆! 一声巨响,古家大屋在遮天盖地的飞尘中塌了。风把七婆盘起来的头发吹得散乱。七公瘫坐着,满身尘土,吁出一口长气:“唉,迟一天早一天的事,老天爷总算把大家给撵出来了啊!”三个穿蓝制服的专家围着废墟走

世相 | 饭 桌

俺家很穷,可饭桌很贵重,是红木的八仙桌。俺爹肥头大耳,胖墩墩的,两只眼睛虽小,但寒气逼人,怎么看他都不像个穷人,往饭桌上方一坐,威风凛凛。不过,吃饭时,我坐在他的右首,不仅能发现他黝黑的脸上渔网一样的

浮生 | 苞米刚刚吐穗

这一片苞米刚刚吐穗,秆子粗粗的,叶儿黑绿黑绿,片片直挺挺的,向天空张着。一只“花大姐”,顺秆子向上爬着,急匆匆、晃悠悠,但很慢,时不时还往下掉,又接着向上爬。李老汉的手臂让叶子划了一下,他往掌上啐口唾

浮生 | 棒 槌

县城沿河岸老街的尾巴上,住着一户黎姓人家。透过黎家二楼上的后窗口,清晰可见河滩上成片的芦苇,一直蔓延至河边。河边的码头,人称老码头。每天老码头上有一波接一波为单身汉和上班的忙人们洗衣服挣钱的女人,也有

浮生 | 快 递

老张死了,死了三天才被发现。刚上班警察就找到公司来,跟经理说了大概的情况,然后让公司安排人去出租房收拾一下东西。警察说:“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总还是个人物品。”顿了一下,警察强调说:“东西你们先保

浮生 | 喊 魂

东坡有水汇聚成河,是溱水河。溱水河畔水草肥美,根叶硕壮,是牧牛饮马的好地方。午后,爷爷对奶奶说:“去东坡了。”爷爷去放牛,骑在牛背上道:“驾!”像驾驭一匹马。望着远去的爷爷,奶奶抿嘴笑,有点儿羞涩——

传奇 | 雪与刀

刀是刀。雪是雪。耀眼的白。凌耀的寒光,直逼人眼。两个男人,身披裘皮大氅,手握长刀,相向而立。东向这人瘦高个儿,长脸短须,面沉似水,眼神冷漠;西向这个呢,中等身材,胖头圆脸,腮帮子里像含了两个柿饼,肥嘟

传奇 | 碗油灯

康百万在扩建庄园的时候,招募了大量的匠人。这些匠人当中,有石匠、木匠、油漆匠、雕刻匠等等。他们都是河洛地区的,干完一天活儿,不在康家过夜,每天晚上回家,次日再来,可谓早出晚归,披星戴月。那年月,兵荒马

传奇 | 千金散尽

被家人抬到床上的张岳已是奄奄一息,昏昏沉沉中他仿佛又看到孩童时的自己在家乡惠安的家庙里向祖先立志,定要成为“为生民立命的大儒”。张岳惨然一笑,这怕是回光返照了。乡试第一、中进士后为官,自己是惠安的骄傲

小小说高研班优秀作品选登 | 一碗蛋炒饭

20世纪70年代末,北京西城区有一个小饭店,主打蛋炒饭,种类多样,鲜香酥软。虽然刚开张没多久,由于老板随和、饭菜可口,引来了不少顾客。“老鲍,老鲍!”这天中午,店主鲍仁兴的妻子急匆匆地来到后厨,向着正

小小说高研班优秀作品选登 | 黑牛和白驴

黑牛养了一头驴,是头白叫驴。黑牛名副其实,人长得奇黑。白驴浑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黑牛套上白驴拉着个地排车,农闲的时候跑运输,拉砖运瓦,装粮载煤,啥活儿都干。阳谷县火葬场要盖一排房屋,黑牛跟着伙计们拉

小小说高研班优秀作品选登 | 虎 子

芳叶在医院上班三班倒,与一般人正常的白班不同步,所以,尽管在这里居住了两三年,楼里的人还是认不全。这天休班,芳叶把房间收拾一遍,和往常一样泡了杯茶看书。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暖暖的,芳叶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村庄 | 村里有点儿事

车快到家了。我问:“这一向村里没得啥子新鲜事吧?”林子喝了一口红牛,顿了顿说:“栓子在山上出事了。”“咋回事?”“顶上塌方,一死两伤。一块磨盘大的石头砸在栓子身上,等把石头挪开,人早没得气了!”“这事

村庄 | 葫 芦

葫芦真是个好东西,锯掉嘴,把里面的籽倒干净,灌上醋也好,灌上酒也好,找一截木头一塞,严严实实的,不怕洒,也不走味。我妈喜欢用葫芦做瓢用。秋上,我爸从菜园子摘下葫芦,晾干,用锯条一拉,分为两半,就是两个

村庄 | 七老邪

我七爷,一辈子做事古怪,终身未娶,人送外号“七老邪”。七爷四十岁那年,持枪跑到山里去,住山洞茅草房,吃野菜野果,打猎。村里派人进山找他,找了几次,未果,对上级报告说,因为有狼患,村里派遣七爷进山打狼。

村庄 | 舞 台

村委会的门前搭起了舞台。所谓的舞台,不过破解放车的车厢加几个空柴油桶,上面支了木板。戏台的天棚是用黑塑料布搭的,既可遮阳又可防雨,戏台的前面用于演出,后面供演员换服装和道具。这次请的是潘大立。潘大立本

评论 | 张鲜明“梦幻叙事”的意义

对于张鲜明的“梦幻叙事”文本实验,我关注已久,此前我专门写过一篇《张鲜明小小说简论》。前些时,《百花园》杂志选了张鲜明的几篇记梦的近作,准备出一个他的个人小辑,编辑约我写一篇评论文章,我欣然应允,因为

阅微 | 雨刷

雨并不大,落在车玻璃上点点滴滴密集起来便也挡住了视线。雨刷器吱吱作响,扫开的雨水滑到玻璃两侧。清晰的瞬间,光线和物体组成的风景也都准确无误了。不过,那一切很快便随着新淌下的水线扭曲变形,刹车灯像融化的

阅微 | 生我的木箱

村里人说我是父亲从一个箱子里捡回来的,可母亲只说我小的时候没有奶喂我。我算了一下,母亲18岁结婚,我出生的时候她17岁,她哪会有奶?我很想知道装我的箱子究竟是什么样,我又是怎样被放在箱子里扔在村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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