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园2022年第12期

百花园

百花园2022年第12期

月刊 文化综合

简介

《百花园》依托20余年来培养的小小说名家,第一时间推出精品佳作,打造最受读者欢迎的小小说时尚类刊物。

目录

言说 | 阅读与写作

我在九岁或十岁就开始写作了。说真的,我一生写作,永不止息。从我还是稚气十足的小姑娘时,我就开始写诗歌了,这不过是一种闲诗赋愁。可是我读书不偷懒,我一生读了许多书。从我孩提时期起,我母亲一直担心我身体娇

正典 | 稻与稗

刘雨钊踱进饭馆,就看见一张熟悉的脸,面容平静,花白的头发根根直立着。是老局长。刘雨钊下意识地想躲开,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坐在老局长的对面。刘雨钊和老局长一样,要了一个菜、一碗米饭,又对服务员说:

正典 | 王妮妮的爹爹

王妮妮的爹爹王匡正是个当兵的。王妮妮五岁了,爹爹长什么样子,她没印象。王妮妮的娘叫周秀花,细腰细腿的却有一身子力气,起早贪黑操持着农活儿和家务。王妮妮扎着冲天小辫,小辫四周松蓬蓬地散下一圈头发,圆乎乎

专辑 | 白 发

“你呀!染一下嘛,花不了几个钱!”曹凤同啜饮了一口茶,说,“看着那么凄凉。”张严立笑了笑:“总是觉得没有时间。”说完了,张严立马上觉得这理由很站不住脚,又补充道:“不想遮遮掩掩了。年轻时很喜欢美化自己

专辑 | 被遗忘原理

“我的确叫那若愚,也的确在兰市读过小学,也的的确确有一个姐姐叫那若星。但是,我的确……”“好的,没事,你想不起也没事,毕竟你那时很小。——我的确不是骗子。再见!”赵章程挂了电话。一个越洋电话,打出去的

专辑 | 撞翻爱情的鲜花

那个三十年前让我爱得死去活来的女诗人死去了。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正从网约车上下来,刚刚伸出一条腿在车外。“伊老师走了。”那个同学在微信里是这样说的。我停了一下,接着下车、关门,然后,我走到楼下草坪上的长

专辑 | 由“写作何为”而引起的随想(创作谈)

一如既往,作为一个阅读者,小小说还是我的第一选择。一方面是由于它天然的短小形制比较适合碎片时间,只十几分钟左右,就可以看完一个有头有尾、情节与细节俱全的文本;另一方面,也实在是因为这个领域里有很多老朋

中国元素·家风 | 选 择

毕业了,回想四年时光,赵睿宇觉得充实、紧张、值得。特别是最近一年,同学们人人考研,他也不例外。确定目标,安排时间,大家互相鼓励,一起披星戴月,卸载游戏,远离手机。他们把市面上能买到的习题集都挨着刷——

中国元素·家风 | 摔 门

桃子在夜色中的街头踽踽独行。雨飘过来,无声无息。又是因为一件小事,桃子和母亲争吵起来。又是和以前一样,她气冲冲地摔门而去。以前,楼梯还没下得几步,桃子的身后必然会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紧接着,是母亲“啪

芳华 | 锯木头

老周在果园正给苹果套袋时,突然想起今天是星期五,他把袋子扔下就往家走了。星期五下午,周小舟要回来。平日里,老周总会在果园忙到太阳滚到果园的高墙下,黄昏在枝枝杈杈间胡乱抹了一把红黄橙紫时,才拍拍手准备回

芳华 | 旧球鞋

拐点发生在他十四岁那年,确切地说是在校运动会召开前一周。在连续练习长跑五天后,梁晓亮的旧球鞋彻底坏了,鞋底和其余部分作了永别,飞向臭水沟,沉入沟底。拐点当然不是球鞋坏了这事,而是光脚的梁晓亮突然飞到空

素年 | 修单车的老尚

性情温和的修车师傅尚俊青慈眉善目,看上去一脸福相。48岁之前,尚俊青的身份是国有企业职工,在市毛巾被单厂做机修工。企业改制那年,厂子被兼并,他买断工龄,成了无业人员。那阵子,与他一起买断工龄的人,有的

素年 | 昨日梅花

你从箱子里拿出那个针线笸箩。针线笸箩已很旧,落满了尘埃,上面的红色梅花褪成了陈旧的浅红色。你记得梅花说过,等过年的时候,你买红纸写春联,她再剪个新的梅花贴上去。你忘了那年梅花为啥没剪新的梅花,但你记得

世相 | 马哈的酸楚

马哈失眠了,为他十六岁的儿子马跃。马跃上高中一年级,在学校跟同学打了架。老师说了他几句,他不服,拎起书包就走,说这书他不念了。马哈接到马跃的老师打来的电话时,正在山上放羊。他匆匆把羊群赶回家,骑上摩托

世相 | 老林苗圃

老林高瘦高瘦的,像一根行走的树干。他做事也像树慢慢生长一样,不急不躁。因他命中缺“木”,父亲给他取了个“林森彬”的名字,里面有七个“木”,一下补过了头,所以他要一生与树打交道。老林不是本地人,是因为妻

世相 | 长贵再见

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炊烟在新建的住房上飘荡小河在美丽的村庄旁流淌…………是的,那年春天,就是在长贵高亢的歌声中,我在他家的地头立了起来。我这样说,你可能不明白。——我是一面墙,一面由长贵用捡来的和

世相 | 宽哥的梦

宽哥与我是同事,又是老乡。他人高马大,脑袋和肩膀都有点儿宽。在工作上,宽哥积极进取;在生活上,有和睦的家庭。他受过高等教育,看待社会问题时常持批评态度,但相信改良,相信未来。前段时间,他外婆去世了。小

浮生 | 云 朵

多年后,云朵依旧忘不了1947年那个秋夜。那个晚上秋月高悬,大耳朵失踪了。在无数个梦里,云朵看到大耳朵在夜色中不停地回头,就像正在经历一场身不由己的梦游。他被月光裹胁,走向了未知的远方。云朵知道,她留

浮生 | 兔子蹬鹰

农闲的时候,场院便热闹起来了。虽是秋天,但天气还不是太冷。太阳露脸后再伸个懒腰,阳光便热乎乎地晒脸了。如果再往麦垛或苞米垛下一坐一靠,片刻工夫,浑身都能觉出太阳的热情来。可这热情,乔家屯的大小伙子们却

浮生 | 替 死

外婆一顺溜儿地生下七个女儿后,外公想就此打住。西边垸的算命先生邱老七说:“凡事都有回头的时候。玉皇大帝生了七仙女,接着生才有了十大天神。”这话叫外公怦然心动。外婆对继续生育也没信心。外公说:“且不说邱

浮生 | 有些人是用来怀念的

我小的时候,刘家岭有个哑巴,还有个瞎子。瞎子不常看到,而哑巴天天就在眼皮子底下晃荡。哑巴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蜷缩在离井台不远的山墙根儿等着。等什么呢?等着有人喊他给人家担水。哑巴比我大不了几岁,真论起来

小时候 | 财 伯

敬义堂南房临河,一排十二间。西端是我家,东端是一家小店。小店里有一个中年男人,胡子拉碴,模样有点儿可怕。店里的木头柜台在西南角,没有玻璃移门。货物放在柜面上,几包香烟,三五根蜡烛。柜台里面靠墙有两个坛

小时候 | 黑色的石胆

他有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里大红的缎子上躺着两枚黑色的石胆(鹅卵石),漆黑漆黑,像眼睛那样黑……打开盒子,就打开了几十年前的往事。六岁那年,父亲领他去汤沟古镇上看望街坊,他跟在父亲后面走。街面一路青石板

小时候 | 窗 外

一团白乎乎的东西闪过,似乎有着柔软的质感。是白狐吗?是那个传说中的鬼魅妖物?心一下子缩成一块石子,嘭嘭地敲打着单薄的胸膛。我感到呼吸急促,双腿绵软,浑身抖颤。从门缝收回目光,扶着门,我慢慢蹲下,缩成一

传奇 | 大阿哥

光绪爷在火烧眉毛的情形下搞了一场变法,弄得朝野鸡飞狗跳,让皇太后很不开心,致使母子失和,时局动荡。先有光绪爷被囚于瀛台涵元殿,后有端王之子溥儁进宫,称作大阿哥,以储君身份在紫禁城内等待登基。皇太后在气

传奇 | 向 西

骄阳似火,大地如炙,正是一年中最酷热的夏季。魏国都城大梁城里,不少人聚集在大街上议论纷纷,一个令人忐忑不安的消息由边境安邑传来——秦国将派大军攻打魏国,一场血战即将开始。此时,魏国相邦公叔痤病重,多日

寓言 | 深情的稻草人

他迷恋过一个女人。她留着和他差不多的短发,皮肤是和他差不多的麦色,模样个头也和他差不多。她从他面前走过来,又走过去,有时抱着一捆麦秸,有时拉着一小车粪肥,从没看他一眼。在她抬手用衣袖抹汗时,他紧盯着她

寓言 | 发明家

我爸爸是个发明家,虽然他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发明出来。有一次他发明了一个灯光收集器,兴冲冲地拿给我看。这个东西看上去和普通的灯泡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挂着一个仪表盘。我以为他在糊弄我,就调皮地冲他做鬼脸。

寓言 | 限时呼吸

二十五分钟。一串脚印。黑色的,七歪八扭,看不出行走路线,简直像是故意踩的。它们在刚刚拖过的地上张牙舞爪地铺开,以至于让她产生了一群人纷至沓来的错觉。当然不可能,毕竟这里是她家,而这串脚印的主人显然是她

村庄 | 和

上了球场就要分个输赢。都一个村的,谁服谁呀?可是老白来的时候,这个规矩就失效了。老白来的时候没有准儿,走的时候也没有准儿。有时两个队刚讲好规则入场,老白扛着球杆急匆匆地来了。这时,不论哪个队中总有一人

村庄 | 红苕窖

村里对D级危房改造户回访,村扶贫专干小梁回访吴理友家。新房是砖混结构,厨房、卫生间、寝室和客厅共四十多平方米。吴理友没有结过婚,收养的一个女儿已出嫁,是标准的建卡贫困户。搬进了新房,吴理友却睡不着觉。

村庄 | 一地烟灰

母亲推开院门,看到满地细碎的霜花白茫茫一片,直铺向村外。母亲收回远眺的目光,盯住脚下,连“咦”了三声后,就倚在门旁,顺着冰冷的门框跌坐于地。母亲的眼前,一地烟灰。灰黑的烟灰,在冰冷的季节,似乎残留着某

村庄 | 邮 差

一条土路悠悠地向山外延伸,晴天里还好,雨天里一路泥泞。可也就这一条路,将山里山外联系了起来。土路上跑得最多的山外人是邮差,也称为信使,一周一趟,风雨无阻。起先邮差还是个小伙子,但跑着跑着小伙子就老了,

评论 | 故事里的诗性与哲理

十多年前,李利君同时出版了小小说集《等到天亮》和理论著作《小小说的九十年代后》,成为中国为数不多的能同时扬起创作和理论两杆大旗的小小说作家。我为他二十年前的一组小小说《风一样的朋友》写过评论。在《风一

往期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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