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中国 | 云天之下,遍地风流(三章) 种 子“塬上蒸蒸日上,不能拉后腿。”太阳下,一粒粒发愤图强的种子挺直腰杆说:金黄饱满,才像颗有希望有理想的种子。父亲捋着胡须笑眯眯地说:针头大小点越来越有志气了。有在泥土上辛苦大半辈子的父亲作靠山,种
最美中国 | 阳光的成色(二章) 金色阳光一块块小镜子,一只只小眼睛,聚拢阳光,烧水,做饭,省下秸秆做肥料纯净村子的天空。比起太阳灶单一的热能,驻村第一书记几乎万能。新生的村子缩短阳光的距离,奉献者一生只为捧出光和热。背包行走,燃尽青
最美中国 | 在鸡鸣楼观北湖 鸡鸣楼,一个富有乡愁的地名,从诗经里提取,栖居北湖之畔。古楼的榫卯结构,把传统技艺和现代手法融合得天衣无缝。飞檐翘角,勾住一串串灯笼。梧桐古槐,吐出一片片新芽……北湖,绸都蓝色的眼眸,水草是毛细血管净
最美中国 | 落座在傣乡街边的小酒馆 清风召唤出外打工多年的本土本乡的原住民,和流连在商店、广场、餐馆之间的宾客。在这样一个以闷热著称的边陲小镇,一点一点微凉挂在枝头。那统一了穿衣戴帽的傣家楼房,迎来送往。人们不管从千里还是百里之外慕名而
最美中国 | 简朴的表达(二章) 田螺湾贡嘎山的雪,被谁呈放在高处,日夜辉映阳光。倚天的山峰,端坐于云上,那姿势,就像金灿灿的光芒,铺设在田螺湾。而莲花山,则宛如七瓣莲花,盛开着神秘的诱惑。还有冰川。那是大地高高举起的巍峨的玉石,公然
星发现 | 战栗(组章) 在暴雪隧道的尽头离开拜城的那一晚,我们像两只被大自然束缚了手脚的蚂蚁一样,开车行驶在迎面而来的风暴里。我们害怕起来——巨大的雪花砸在我们的车窗上,她们还未来得及落下就已经触到死亡的忧伤。我们,也一样。
星发现 | 明月颂(四章) 明月颂见过李白的月亮,也见过苏东坡的月亮,但却都没有屯粮山的月亮那般让我铭刻于心。屯粮山的月亮,大如水缸,圆似磨盘,白得像棉花,要多么亲切、温暖,便有多么亲切和温暖,像极了远去的父母留给我的印记。每当
星发现 | 河西走廊(组章) 草走廊中有卑微的生命,一如风过沙丘,抚摸掉所有人类的痕迹。但走廊里仍有遒劲的生命,亦如河道里长出的坚硬的刺。风过祁连山,吹出一具马骨,草原青青,长出翠绿翠绿的马毛。何似在人间?在河西走廊,雪山敛起众生
星发现 | 爱在(组章) 卷帘背后我在丝绸建起的房子里,看见了窗外的树。左半边是绿色的,右半边是黑色的。背着书包的少女站在光明里,透过指缝看着天空。冬后的温暖最是适合远行。落叶奋力地想跟上如飞的健步。坐在轮椅上的老者,和心有灵
星发现 | 人间辞(组章) 南方村庄夜幕下,一场乡戏即将止息。人群散去,森林在水波的战栗中消失。月色早已流遍整个村庄,屋檐沉寂,覆盖了重叠的花影。心底隐居的故人,闻着落寞不期而来。今夜的天空没有繁星,只有远去的行人和鸟群,落叶呀
星发现 | 叶落城市上空(组章) 叶落城市上空——写给清洁工阿姨鞠秋从立春一直走到仲秋。我是一个街道最先“派遣”的字词,是自己的清洁工,作用很小。我不应该在这条马路上,在这座榕城,这个压住星河的省份,不应该46岁,离异,成为两个女儿的
星发现 | 空落的书架 1又是一个宁静的夜。一束光,照亮书房。照亮书架上稻盛和夫的心法,他说,宇宙间遍布着爱。继而照亮梭罗,他为黑夜带来明净的湖水,带来清新的森林,顺便洗涤了缠绕于身的繁琐……那些年,我的书架空空荡荡,填满它
特别推荐 | 那一片理想之地(组章) 荒野的荒……我轻易就找到了你,这得益于神秘的召唤与呼应,得益于无人解读的玄妙与印证。晴空之下,泥淖即是清溪之河。走吧!管它是不是时候……我常常从黑白照片上,认出你 从车辆缓行、尘土飞扬的干燥乡路上,想
散文诗中坚 | 甘南笔记(组章) 迭山横雪冰雪的翅膀都冻僵了,鹰隼怎么高耸入云。一群野鹿与静守猎物的狼群对视,而雪豹与马熊、岩羊藏在紫果云杉里谛听胜利者的荣归。一切都始料未及,眼前雪色凝聚,群峰耸立,把对迭山的眷恋吟唱成如歌散板。这是
散文诗中坚 | 冬天诗篇(组章) 山 坡北风呼呼地刮,你在那里纹丝不动,侧着脸像是思考:看冬天怎样把大地冰封,看大雪怎样把故事讲得更加圆满。冷满天,雪满坡,在真相未被揭穿之前,流言还会带走一些温暖。松树像胡须,在脸上乱颤。一根一根,扎
散文诗中坚 | 夜晚抵达一座城(组章) 夜晚到达一座城夜晚到达一座城,那么冷漠,又那么热烈。从河西坐火车一路奔来,路过的风景已然是荒凉。陕北的窑洞,山西的黄土沟壑,似乎这一天一夜的奔波并非发生空间上的移动,这里还是和河西一样的苍茫和辽阔。从
散文诗中坚 | 生如草木(组章) 绿 萝把几个小瓶子装满水,分别放上几片绿萝。在阳光的投射下,那柔嫩的叶子伸展着,浅淡的绿,隐约的纹路,盈满了初生的喜悦。坐在地板上,静静地看着它们,似乎能听到它们喝水时那种滋滋的声音。两三片小叶子,废
散文诗中坚 | 盛 世(组章) 盛 世秋天。遍地都是玉米的父亲。头发中坐满横断山脉的石头和成群的麻雀。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挂在屋檐的,除非你肚皮里的籽粒丰满,除非你拖拉机一样卸掉谷粒和锈迹在院墙边打盹,直到黄昏的红油漆鲜亮地刷在黄土墙的
散文诗中坚 | 春梅开(六章) 春梅开春雨落在枝头,像琴声呛进气管。梅花抿着的嘴唇,突然咳出香气。部分舌尖裸露,等阳光驱逐多余的寒湿。越来越多的花朵,搭乘北方的顺风车,在春天的站台,忘情地说明来意。枝头忽高忽低,掂量谁才是重中之重。
散文诗中坚 | 打锣包(三章) 打锣包打锣包是一个戏台,到梨花村赏过梨花的人,都要美美地听一回《梨花颂》。从梨花沟到梨花坪,是一段陡峭的山崖。梨花攀岩而上,只要石头与石头之间稍有缝隙,就要扎根下来,积蓄力量,寻找路径。梨花在崖壁上始
散文诗中坚 | 完美辞(组章) 月,替我说出人间真话你,独自艰难跋涉。你,寂静,来自晨光,返回晨光。被你粘贴的头发和田野,翻过一阵阵撩拨的风浪。一切浩荡。鸢尾花那么年轻、高挑,清辉烁烁,如紫罗兰的眼睛。花园里忙碌的风,体内种满金黄的
散文诗中坚 | 时间的针脚(三章) 雕刻夜晚以深蓝为幕布,听任风筛选出适合的厚度,以及风景里更完美的角度。夜,在光的诱导下,突然就膨胀成一件雕塑。吱呀一声,光的门轻轻关上了。夜里的树木似乎更挺拔,枝丫,横冲直撞,在幕布之上,将黑夜刺破。
读本 | 节气之美 基本上每过半个月,便有一个美好的名字等着你,你会猝不及防、惊呼连连:“哇,都谷雨了,难怪今天下雨了!”也可能你会欣逢其会、正中下怀:“我说嘛,天气这么热,可不今天就是立夏了嘛!”立春、清明、谷雨、立夏
读本 | 和女儿谈中文之美 时间真的是过得太快了,快得我都还来不及认真地为你规划人生,甚至都还来不及跟你谈几次心。爸爸曾经骄傲地宣称自己是除了傅雷以外,给子女写信最多的爸爸,可是你看,你读高中这三年,我都没有给你写过信 这次写信
读本 | 人间不可辜负(组章) 果 实夏日,从未曾落幕。隔着宽阔的河流,我们努力想象着对岸。花树繁茂,果实在秘密里孕育。它们藏起了那神秘的亮光,像我们毛茸茸的身体,游荡、探索着出口,在碰撞中消磨。落日切断飘荡的河水,露出湿滑的卵石…
读本 | 诗歌与还乡之路 那年岁末在苏州,天气阴冷,夹杂着台风和阴雨,让我这个北方人极其不适应。腊月二十六,工地上工人们都回家了。我从高新区清欠办出来,一刻也不想停留了,必须马上动身返程。开车一路向北,以为到午夜时分就能赶回承
踏歌行 | 树,不是风的巢(三章) 树,不是风的巢风,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你听得见它的呼啸,却看不清它的模样。看到的,只是风中的树。枝叶,像激流中的一丛草,树冠,翻卷如涛,枝杈间的鸟窝摇来摆去。风来自哪里?莫非就藏在树间?跟那个从天而降的
踏歌行 | 金华山 一古读书台是川中圣地,掩藏在千年古榕、松柏之中。石阶上湿湿的记忆,镶嵌了象征。南山门跃然入眼。从山下卷来浓雾,夹着金湖的热浪扑面而来。二涪江。松潘岷山蕴育,经平武,过绵阳、三台奔流而下,突然间在金华山
踏歌行 | 结满乡愁的小草(外一章) 母亲瘦弱的身板,像一把坚硬的铁铲,支撑全家的温饱,支撑我们的梦想,支撑起一块晴朗的天。或者说像一根扁担、一把锄头,无论从哪个角度都不可能和一棵小草联系在一起。一个月色冰冷如水的夜晚,母亲累得倒下了,我
踏歌行 | 治愈的树(外一章) 词语构建的花园,一棵树支撑起一片天空。漫步花间,你一眼就认出了我。火苗画在我唇上,吐出一夜波澜。苗条的夜,月光在树上嬉戏。我勾住树的颈,嗅到了发芽。一瓣瓣芽,就是一封封家书。字里行间,我读到你的坚强不
踏歌行 | 简易工棚 这里,总是空空荡荡。绝不准备有一丝一毫的回忆。在与大地衔接一起的床上,一只又一只虫瘿,端着肥硕,从自己的梦中爬出来。它们是真实的,它们的目标是真实的,它们肚子里吸足的鲜红,更是真实的,当然,它们早已不
踏歌行 | 边地小城 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先照耀黑山的峰顶,然后照耀坡面的几绺积雪,再照耀书房的窗户。我揉着眼,与刺眼的光照相互抵消。我坐在斜曳的光中,一个铃铛被风越吹越清醒。一个刚摔碎被放气的打火机,浑身冰凉。——这是我
踏歌行 | 读一封旧信(外一章) 一翎羽毛,褪去光滑与色泽,褪去鸣叫与飞翔,褪去南来与北往……而那些褪去的,是否还能一一召回?读一封旧信,那些折皱,仿佛暗示着时间不可逆转的痕迹。我小心地把泛黄的纸页摊开,一遍一遍地轻轻抚慰那些折皱,这
踏歌行 | 月光慈祥 月光总是善于制造惊喜。比如此刻它们就推开夜色,弥漫过来。让我措手不及的月光,揭下城市一道暗影。夜晚延伸出一条甬道,让我走出来,离开那些劣质的光。唯月光亘古不变,它们倾斜着,仿佛用一个推的动作,就完成了
踏歌行 | 库木库里沙漠的高度 伫立在这个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大沙漠,我是不是应该放下那些微不足道的忧伤与痛苦?是不是对那些飞来的利箭和唾沫淡然一笑?此刻满目所及的世界,与那些所谓的压力,内卷,躺平,作一次灵魂的比较,我们是不是显得有些
踏歌行 | 照片演化史(外一章) 苍茫暮色从天际涌来,最后一抹亮色也已经看不见,但能够感觉到它就在地平线那里缓慢隐没了。我跟地平线平行。当然可能不尽如此。有的时候可能略低,另一些时候可能略高。在现实和虚幻中,总有什么需要忽略不计。远去
踏歌行 | 月光照着膀子村(二章) 膀子村的数学那时候,膀子村真大呵。从村东头松春家,到村西头五娘家,像一个迷宫,五岁的我与一帮娃娃躲躲藏藏,至今没绕出来(至今我没数清到底有多少家)。后来,家家户户添丁增口,很多家庭住不下了。他们就见缝
踏歌行 | 绿温润我的内心 青翠,明亮。庄稼在萌动。这时,麦苗在眼前绿油油一片,远处还有生机而绿透了的山峦。万物在萌动,包括昨日的困顿、苦涩与迷茫。此刻,春的鞭炮声在耳边清脆地响个不停,田野鹅黄的菜花,若星点般让人炫目,而我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