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王子》:新的希望之乡?

作者:三联生活周刊

(文 / 卞智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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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弗瑞·卡森柏格

《埃及王子》剧照

好莱坞的动画片差点成了昆虫之家。3个月前,梦幻工厂发行了电脑动画长片《蚁哥正传》(Antz)讲述一只聪明的小蚂蚁如何拯救同类并追求公主的故事。庞大的蚁穴中乌压压一片蚂蚁,加上旋转灯就活像一个彻夜不眠的迪厅。

接下来是迪斯尼和Pixar(它们曾合作了《玩具总动员》)的《一只虫子的生活》(A Bug's Life)。也是一部完全用电脑制作的动画片,也讲述一只聪明的小蚂蚁如何拯救同类并追求公主的故事。故事与主题都雷同,不过这个要好看得多。从一片青草叶子的高度来看,世界是色彩丰富和完美无缺的。这儿有男孩蚂蚁和女孩蚂蚁,有一只桔黄色怪鸟——犹如在青草王国中横冲直撞的勾鼻巨人,有一只斑斓彩蝶和一只被性问题困扰着的双性别虫子,后二者是主人公弗里克——一只有谋无勇的虫子的雇佣兵,他们要和蚱蜢作战。

哪怕是稍一走神,你也可能错过了甲虫的滑稽表演、这就是《一只虫子的生活》,它变化多端的画面和汪洋恣肆的风格会令每一位观众赏心悦目——无论男女老少,还是6条腿儿的。

现在,经过4年艰辛的沙漠旅途——如果把十燥的南加利福尼亚比作西奈平岛的话——是《埃及王子》隆重登场的时候了。当然它和昆虫没有关系了,它是部正剧,是卡森伯格离开迪斯尼,创建梦幻工厂后的最大、最精心之作。影片12月份在50多个国家同期上映,卡森伯格在17天内跑到15个国家作宣传。他任迪斯尼制作部总裁的10年间,创造了《小美人鱼》、《狮子王》这样影响全球的动画片奇迹,而他离开以后,迪斯尼的年度大片《风中奇缘》、《钟楼怪人》、《大力士》难以再现辉煌,人们把焦点都对准了他。这位被称为“金牌猎犬”的卡森们格,是否是真的拥有无限的创造力,可以点石成金了?

《埃及王子》就是卡森伯格的回答。1994年梦幻工厂初创之时,斯皮尔伯格提出以动画片重拍《十诫》(1956年的奥斯卡最佳影片,地密尔导演)。3个头脑颔首称庆,立即着。结果这部影片耗资近亿美元,用《泰坦尼克号》之后最复杂的电脑技术,讲述了一个最古老,最打动人心的历史传说。技术:据说仅摩西劈开红海的那一个镜头,就耗费了30万个小时电脑成像时间。故事《圣经》中的埃及,摩西和拉莫西斯一个是奴一个是日后的法老,他们将由情同手足而至血海深仇,摩西将带领他的希伯来子民走出埃及,到那“流蜜与奶的希望之乡”——迦南。

然而情况的复杂性远出梦幻工厂所料,也远非技术问题。摩西故事是世界上3个主要宗教的核心话题,卡森伯格不得不聘请数十位宗教专家及牧师来当顾问,没完没了地讨论影片。怎么描写作为残酷奴隶主的埃及人而不触犯阿拉伯世界?“我们小心谨慎地把奴隶人口处理成多元文化、多种族的,你会看到一些埃及人和希伯来人一起迁徙。”

如何塑造拉莫西斯二世?他被称为历史上最伟大的法老,而不仅是《圣经》中一个单纯的恶棍影片中数次出现上帝,上帝的声音应该是什么样的?不同种族不同肤色不同宗教的人都会有不同的主张。制作者采用了一个制片人的提议,把影片中所有角色的声道混在一起,最终形成的那个声音就是上帝的声音。但一个顾问提出异议,“如果上帝的声音听起来像个女的——哪怕只是瞬间,也会惹恼一些人”。最后,明星方基墨来代上帝发言吧。

如果你拍一部电影要请教每一个人,那每一个人都变成了电影专家。一位原教旨主义者不喜欢图样,一位犹太教学者报怨《圣经》中上帝的权杖没有出现,而且摩西再见拉莫西斯时已经80岁,在电影中的这场戏里是不是显得太年轻了?卡森伯格不得不说:“我们要用88分钟讲述摩西生命中的70年,我们绝不能搬讲《圣经》。”

因此,当盛有婴儿摩西的蒲草箱飘浮在尼罗河上时,是法老的妻子而不是女儿捡起了它。把摩西和法老的儿子拉莫西斯之间的关系由舅甥变为兄弟,显然更富有戏剧冲突,更符合创作人员的口味。但一些迪斯尼模式的动画片元素仍然显得不合时宜:一只会讲话的骆驼被删去了,摩西的打斗场面被删去了。

好在摩西仍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小伙儿。《埃及王子》保留了美国动画长片的“主旋律”:像《小美人鱼》、《阿拉丁》、《狮子王》(以及扩展到整个故事片领域内的《哈姆雷特》、《飘》、《星球大战》、《阿甘正传》)一样,这是一个成长故事,在动荡时代一个年轻人进入纷繁的成人社会中的故事。从影片的基本情节看,一个与周围环境不适的人如何适应环境,并从外族统治下拯救族人的故事——《花木兰》的变奏。还有1956年的《十诫》,1959年几乎囊括奥斯卡奖的《宾虚传》,这都是讲到两个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被自己的信念和决心卷入道德、政治(含种族)冲突中的故事。

讲故事的方式也太过迪斯尼化,影片缺少充沛的创造性。在构思和制作过程中征询过的每一位宗教人士都像石头一样压在了创作人员的翅膀上,艺术激情让位于对待宗教的审慎态度,难免使有些场面显得滞重无趣。音乐要承载文化涵量;连两位谐星史蒂夫·马汀和马汀·肖特也得把配音的喜剧效果收敛起来。

然而无论如何,《埃及王子》是一次重大的试验,试图扩张动画长片的狭窄领域(至少在题材和观众定位上)。它和它艰辛的制作过程最终有点像摩西故事:它们都是富有创意的冒险行动,而每一次局促不前事实上都会缩小自己的“希望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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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虫子的生活》剧照

一亿元怎么用?

王寒

香港电影业的困难已数次引起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的关注,继1997年提出拨地建设影城后,今年的特首施政报告更明确提出:“建议在1999年拨款1亿元,设立电影发展基金,资助一些有助提升电影专业和科技水平的计划,鼓励业界制作更多具有创意的影片,协助业界采用更先进的特技效果,以及提高电影从业人员的专业技术。”

1亿元怎么花?1亿元不够成龙拍一部,却够陈果(《香港制造》)拍一世。香港《电影双周刊》采访了几位电影界人士(主要是制片人和导演),请他们谈谈这1亿元应该怎么用。比较共识的一点是不应该用来投资电影制作,以免像台湾的“辅导金”那样,一方面应接不暇,一方面令台湾电影越来越缺乏商业性,转而依赖“辅导金”。另外一点是认为不能只偏重于电脑科技,香港制作水准最差的还包括编剧人才、后期制作如冲印、音响等水平,都有待改进。

张同祖提出改善电影市场结构,比如香港片商应控制外地发行事务而不是以卖断发行权了事。朱家欣则提出应捐钱给从学培训人员。这已是放长线钓大鱼的建议了,《电影双周刊》的主编罗维明更评论说:“创新科技之外,也要开始讲文化修养,否则我们不会知道科技创新的目的是什么。文化修养影响生活态度……市政局议员全面民选本来是民主之光,但由他们署理文化事务却笑话连篇,这个信息真是不能忽视。 摩西动画埃及王子电影美国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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