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文学2023年第5期

北京文学

北京文学2023年第5期

月刊 文学小说

简介

1960年《北京文学》因发表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而引发了全社会的广泛关注。新时期之后,《

目录

名家开篇 | 伪装

韩东1明月跳楼时五十岁,准确地说是四十九,五十岁的生日还没有过。他从一栋二十六层高的大楼上一跃而下。这些数字(四十九或二十六)对外人而言无关紧要,但对我们这帮人理解明月却非常关键。至少说明了两件事。一

名家开篇 | 一次去伪见真的文学实践

即使不热衷于考据,不去做细密的考小说的“本事”,稍微了解一点世纪初南京文艺生活,或者只是百度下小说里引用的诗歌,比如《愿景》《三个肉月亮》,我们也能知道《伪装》的“南都”即南京,“明月”即南京文艺圈名

新北京作家群 | 矮门

房间李敞十七岁,家住光华路一座五层高的老式单元楼的第三层。20世纪70年代末,李敞的爷爷分到了这栋62平方米的两居室。那时李敞的爸爸李德生已经在老家上初中。从此,两代人一直居住在这栋房子里,哪怕是李德

新北京作家群 | 《矮门》:引起对历史的庄重心情

在北京CBD的中心地带,的确如“补丁”般存在着一些老式居民楼,它们最早的建筑年代可以追溯到上世纪中叶。这些居民楼在富丽堂皇的摩天大厦、闪闪发光的玻璃幕墙的反衬之下显得异常突兀。这是更迭的时间以建筑的形

好看小说 | 劝退师

1蔡细萍打量着对面的女人,不知为何,心头生出一丝隐隐的不快。女人仰在沙发靠垫上,跷着二郎腿,胸脯挺得笔直。她梳了个盘头,发丝乌油发亮,一丝不乱,呈螺旋状盘向脑后,仿佛一朵黑色漩涡。由此,突显出了她光洁

好看小说 | 闺门旦

1剧本改了三稿,还让去谈剧本,我决定给他们撂挑子。抱着这样的心理,在通知时间已过半小时后,我才懒洋洋地进了昆剧团的会议室。没想到只有两人,一人是《西施》的主演——昆剧团一级演员王小芩,也是她主动与我联

好看小说 | 美男子

1村西小河边光秃秃的老杨树梢,一只斗笠大的鸟巢随风摇晃。寒风刺骨,雪花星星点点飘落在苏南原野。全队社员在清理着麦垄沟泥,仿佛怕惹着鸟巢中的乌鸦作祟,都闷头忙着各自手中的活计。不过,时不时的,总有人面朝

好看小说 | 黑倔驴

西王庄村东十字路口老槐树下,有一个凉粉摊儿。摊主老头儿高个,人称“五爷”。五爷头上一顶土黄色草帽,身上一件对襟黑褂儿,脸黑得像锅底,嘴边一圈儿胡子却白得像粉丝。私下里人送外号“黑倔驴”。黑倔驴实际上是

新人自荐 | 新人自白

我对小说创作信心其实不大,因为朋友间善于此道的人很多。我写作的示人面往往也就是诗歌,或者论文。前者给读者和写作者,后者给哲学圈的老师或同行。我有许多尝试到一半的中长篇幅的小说,往往搁笔的原因就是觉得写

新人自荐 | 茶树岭

越过两片胭脂样的山,再穿过几朵腮帮子云,并拐上个八溜儿的弯后,就是茶树岭了。沿着岭上山道,从低沉的绿上升到高峻的绿,间或有几顶别致的古亭缀在茶树的绿耳中间,岭的头顶便是炊烟袅袅的茶树村。村子里靠山阳处

新人自荐 | 写作的临界,艺术的诞生

《茶树岭》使我想起尤瑟纳尔的《王佛脱险记》,某种意义上,它们都是关于艺术为何的小说。尤瑟纳尔通过流浪画家王佛和他的徒弟林的故事,以浪漫的想象力突出艺术的神奇。只要王佛在他画中人物的眼睛上加上最后一笔色

天下中文 | 我与孔方兄的那些事

大抵俗物,皆有雅称。孔方兄,就是铜钱的雅称。我的青少年时期,曾与孔方兄有过一段不深不浅的交往。20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肇始,百业初兴,集邮、集币曾经热闹非凡。彼时,我一个中学生都觉得:若不躬逢其盛,

天下中文 | 青春的课桌

1起初,他的座位空着,并没引起我注意。他的座位在教室北边最后一排,靠后门,独座。三四天后,我随口问班主任他是否病了,班主任皱了下眉,“政教处开条,让家长签字领回家反省一周。”“反省什么?”“看课外书。

天下中文 | 蜗居将军楼

工作不久就住进了将军楼。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风传到了老家,连当兵退役回来的二姐夫都刮目相看,他在基层连队几年都没接触过将军呢,遑论出入将军府。虽不长于军营,未发于卒伍,对军人却向来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结

汉诗维度 | 1997年冬,赵汗青致卞之琳(组诗)

1我们多么轻巧地成了陌路,之琳。1997年,那个一切都在纷飞的世纪终于要驶向终点。而我还躺在摇篮里混沌着,浑然不知向你伸出手臂。摇摇,也许我就会抓住奶瓶、安徒生,床头风铃上的小马与天使。遥遥,我不知道

汉诗维度 | 模仿的欲望及桃花运

读赵汗青的诗,印象最深的即“性命”况味,然后就是“年轻气盛”及爱之纠葛。姓氏颇为宿命,她自己就有隐晦的调侃:“江山姓赵”。战汉时代的赵飞燕,携了李夫人,虽轻薄,却把一帮帝王脑残杀得鸡飞狗跳。难怪其名“

汉诗维度 | 存在的影像(组诗)

不老的鼓鼓盆而歌重整旗鼓,一鼓作气祭祀,狩猎,围剿占领高地有时候,沉潜历史的岔口明为鸣金收兵,偃旗,息鼓实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更多的时候,狼毫一挥将一团老墨泼出去夏商周,元明清纷纷落马鼓,一肚子的话

汉诗维度 | 沙峪口旅居笔记(组诗)

沙峪口我说了:来,要带来整个南方。阴雨、潮湿,以及让树叶长时段不变黄,留在树上。橱子中的厚衣尽管抱怨。我坐下来,仍然面对的是,香烟、咖啡、快手,就像从来没有旅行。我的思想仍然思考的是文化、经济、个人疾

汉诗维度 | 众生皆侠客之农民工(组诗)

悬日月为灯。沐灰浴尘。我自天生武夫命!钝锤。锈棍。肉掌生风世间数我拳招最霸狠,拳意却主生劈开莽荒,缔造煌煌大城我不飞升,常走洞天十五重我且自在,不入酒绿与灯红我不闻道天下大道,皆自我手中延伸我不曾少年

汉诗维度 | 有寄(组诗)

五月有人准备了玫瑰有人准备了蔷薇小区篱笆上的月季很多被人折去吉格给妻子准备了一台洗衣机他背着这台60公斤重的洗衣机走了整整三天他翻越了海拔4600米的高山我看着视频,端起酒敬了吉格一杯。酒有治愈之功如

汉诗维度 | 爱与哀愁(组诗)

爱与哀愁总得被什么裹挟着前进我还是拉黑了一个人或者前晚,和戴哥煮酒论英雄所讲的依然是自己内心的河流有镜子吗?照照我的丑陋有巴掌吗?先左右开弓久居川渝,最近才知道一个方言频率的振动在空气中一响指向我,笑

汉诗维度 | 陶埙(组诗)

柿子树下深山沟里的野柿子是季候的阳光雨露酿熟的。那鲜亮的寂寞红那鼓胀的汁液大画家都模仿不了。柿子从树上掉落下来与风无关。那时我坐在树下发呆只觉得有一股香气袭人至今仍嗅到那股醇香和甜蜜也曾画过一只柿子圆

汉诗维度 | 四月(外五首)

也曾在某一刻恰好悬停整片乌云这是塔吊没有想到的但回忆起来是轻的像问天空借位的一吻融化的云微缩、透明、晶莹身体经由绿地探入七色花的蕊心塔吊身旁每一根钢管每一方水泥都结结实实地生长着而眼下的春天正和期房一

汉诗维度 | 言鱼(外一首)

词语的密林里,鲥鱼学会浪漫巡游散落的网差些刮破白鳞,那就慢一点游被抓住了吗?成为食客一餐的前菜或者幸运从水箱中跳出,落到冰冷的下水道独活,与蛙虫碰面,觥筹交错好心告你,无法回到当涂,抑或采石矶瘦骨嶙峋

汉诗维度 | 图钉,像太阳一样镶住无垠的画幅(外二首)

多年前,我曾独自来到一片高原一个雾气浓重的早晨只有高高的风车在转动,神使的手臂光影重重一切色块分明。多余的角落有蝴蝶在搅乱气流,涌出朵朵流蜜的花瓣牧民在不分畛域地与牛羊搬出画框勤恳而自然描摹着风月,天

汉诗维度 | 游牧小调

试着记下感到快乐的事物比如红色、绿色的辣椒。昨天的晚饭穿过喉咙,进入贫乏的心——又像小蝶在胃里乱舞。还有红色、绿色的地板。当身体从漩涡中坠落,地板是我的摇篮。它坚固、沉默,同我很亲近。我也有红色、绿色

汉诗维度 | 南下(外二首)

返乡区间,他化身一种久违的渴望。从雪花的六个方向汇聚,火车站把众人抽离出冰冻的拥堵,重新鲜活在形态不一的唇口。列车载满了大半个中国:打盹的,摇晃的,走动的,无数淋漓的事物在玻璃窗眼底飞驰。狭窄的鼾声伴

汉诗维度 | 登雅山再续(外一首)

当我知道了荒野的秘密,岩石犹如翻开了大地的册页反复提示登山的人,某一层沉积的万物的命运,与亿万年后此时此刻的我们几乎相同而天空中惊现的镰刀,收割了深秋的苦楝,旷野在湛蓝的雪后拥有了无比清冽的时刻——铁

汉诗维度 | 石头歌(外一首)

听见花瓶脆弱的一生,我会难过与众多地衣植物相似,我喜欢在低处活着去料理河流,偶尔也照顾蚂蚁带刺的小蓟草就长在身侧她们常常给我讲述城市里那些泪水我明白太多经验之谈都带有痛感每一年,身边都会有不同的生命向

汉诗维度 | 记一次耻辱

他们同属一个搬家公司今天的工作是要搬空这个老旧的办公大楼从二楼看下去,冬天只在他们头上下了雪苦力——被年轻人淘汰的生存方式还在今天养活着他们我在楼梯的拐弯处遇见他箱子的重量使他的腰几乎与地面平行看到我

汉诗维度 | 落叶启蒙

除去与白墙对辩的过程我必须瞄准窗下这棵柳树——出于书的某一页,我必须如此冬日整洁,目光可以在路面上成像多余的液体从地下涌出,漫过草圃完成折射的初步形态终于只剩下一片叶子,在谣言中晃动,晃动,晃动。然后

汉诗维度 | 树影婆娑(外一首)

每至傍晚,不可说的事就多起来落叶不可说与流水春风不可说与桃花而人不可将心事一一说与白纸。毕竟想要表达的想法和词语终究是难以出现在同一个平面生活如此惨淡,何不佐以坦白穷途末路也是柳暗花明。树下的杂草长势

汉诗维度 | 失落的街边泳衣模特(外一首)

夏天快要结束你坐在橱窗中&nbsp 身着泳衣神情失落售货员按时打开店门用擦过门框的毛巾再擦拭你睫毛掉落的脸颊&nbsp 然后坐在收银台后&nbsp 低头仔细玩手机游泳馆从未开放整个夏天干燥炎热一个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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