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2024年第7期

散文

散文2024年第7期

月刊 文摘文萃

简介

《散文》创刊于1980年1月,是百花文艺出版社创办的,我国第一家专发散文作品的纯文学刊物。

目录

| 无尽夏

微雨中去看绣球花。常看的那一丛,杂在高树下的栀子旁,倚两块青石,花色为蓝。蓝色似乎在渐变,起初浅淡,转而纯粹,后来深浓,快要萎谢的两朵,晕染出一点梦幻紫。天光暗,花朵上的蓝静下来,仿佛陷入沉思。其实光

| 石头记事

一就要拖家带口去尼日了,戴启宽瞒不住了,告诉妻子自己已经报名去成昆线。这时,他们的女儿只有三岁,儿子只有一岁。这是1970年的事。成昆铁路北段有滑坡九十一处,危石落岩区段一百五十三个,平均不到两公里就

| 麦子喊了我一声

一无垠的黄河滩慢慢醒来。太阳如新生的植物,从地平线拱出头,潜到麦田深处,只露半张脸。东方铺展开淡青色的幕布,等待朝霞的隆重登场。飞鸟平滑地掠过苍穹,最后了无痕迹。而低处的麦子随风摇曳,像涌动的潮水,一

| 家山岁时·春夏

立春二十四节气之首,三阳始布,四序初开。传统国画颜料中有一个美好的名字:萌黄。近水溪边先得绿,它是早春时节水边垂柳刚刚萌发的颜色,像茸茸的鹅黄,远望淡如烟雾,若有若无。知时节的有心人,不会错过乍见萌黄

| 南方短札

小古玩店老城区,老旧的小街,或路口稍稍往里一点,不远的位置,总会有一间小古玩店。里面稍稍暗淡,只有迎门的玻璃柜子那里灯光是亮的。里面墙上,高高悬着一个小阁子,供着什么,多的是财神,也就是赵公明,也有的

生活志 | 母亲的床

母亲来了,或者母亲一直都在。十八年来,她都在这个曹濮平原深处小城的学院家属院9号楼3单元301的房子里,她守着这三居室一厨一卫一客厅一储物间的房子。我清晰地看到母亲站在床前,这是平原深处的黎明前,是农

生活志 | 安东,安东

一飞机要降落的是丹东浪头机场。这个至今在全国可能算是极小之一的国际机场,却大名赫赫,像一个醒目的标点,在历史上将永远是重要的一笔。与朝鲜仅隔一条鸭绿江的浪头机场,二十世纪四五十年代只是一个简陋的小型军

看·听·读 | 读史三札

野蛮人在《武士和女俘的故事》里,博尔赫斯讲述了伦巴底武士德罗图夫特的生平。这个本该扫荡亚平宁的野蛮人,看到罗马的宏伟城阙,禀应上苍之邀,倒戈守卫文明,他丧了命,墓碑上镌刻着他看不懂的拉丁文。博尔赫斯请

看·听·读 | 文长之蟹

蟹象征功名,也象征兵戈。明代以来,蟹见诸卷轴画及陶瓷、玉器纹饰,常与芦苇、莲花搭配。蟹螯持着芦苇,寓意殿试唱名的“传胪”仪式。徐渭的《蟹鱼图》《杂花册(八开)》第七开画的都是螃蟹持芦。蟹与莲搭配则寓意

看·听·读 | 旧梦连环·汪集

从心所欲,不逾矩《受戒》显然是汪曾祺的心爱之作,他的自选集就以此为书名。要问这个小说写的是什么——当然,最好还是不要这么问——他也会回答你:“我写了人性的解放。”简明的答案反而煞风景,其实他已经把什么

闲话 | 小酒馆

那是你吗?我寻声望过去,在遥远的边地,一个孤旷的小镇,一家干打垒小馆,角落里坐着一个男人,两盘小菜,一壶酒。他看上去眼神游离,心里不踏实,品咂着酒,挥发颓意,怎么看都是一个无法融入当地的局外人。是我,

闲话 | 痛吻

见到一个少闻的国际节日,说“7月6日是国际接吻日”。此节日最初由英国人发起,二十年前就得到联合国批准,一些国家在这天专门设立亲吻区,当日区域内可狂吻陌生人。人性亘古不变,但古时礼教枷锁横档,男女大防沁

闲话 | 滋味二记

盛开的念想大约下过几场连绵的春雨,田野山林便怀春了,草们花们都迫不及待地从大地的子宫里探出头来,把春天一下子撑开了。稍不留神,有一种像花又像草的水菊子花,样子不起眼,却细细密密铺满了田间地头。水菊花,

行旅 | 宋冲问古

宋冲在山脚底,似乎只够人看一眼。但一步一步缓慢行进,可谓一步一境、步步移景。小房子也变成了大房子,旧村落也换作了新民居。再朝前一步,一个不知名僻静的小山村,竟舒展成旧泛黄宋画中的长卷,呈一偌大的宇宙乾

解释与重建 | 独角

整个屋子空荡荡的,里里外外,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几乎整日形影不离、从不舍得将他一个人丢下的老外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大人们呢,他们都去了哪儿?大约是下地去了,要么是上山打柴去了,也有可能是赶集去了,大人们

解释与重建 | 龙马蛇

龙我属龙。甲辰是我的本命年。老家把本命年叫作门槛,如同走路遇到一道槛儿,一不小心会被绊倒的。我从海南岛回归故土的那个新世纪伊始的前一天,和老母亲坐在土窑的热炕上,门里闪进一个人影,像是妹夫,也不言语,

专栏 | 雨中谒小津

镰仓的平交道2017年的夏天,镰仓的那个火车平交道,长久地留在我的印象中。那一瞬,被同行郭医生拍了下来,是一张好照片,与我印象中的那个景象合并在一起——夜色中,一辆淡绿色的火车正飞驰而过,车厢明亮,但

专栏 | 枕中记

太多的历史风云、太多的人生理想、太多的深闺旧影,都和枕头相关,枕边书、枕边人、枕中梦、枕中语,说不尽的枕头事,写不尽的“枕中记”。唐人晁采一首《秋日再寄》,寄的全是枕边的诗与思:珍簟生凉夜漏馀,梦中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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