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文摘·文学版2023年第4期

海外文摘·文学版

海外文摘·文学版2023年第4期

月刊 文摘文萃

简介

《海外文摘》创刊于1984年,是一本贴近生活、透视海外的综合性文化休闲月刊。 它专门介绍国

目录

中篇小说 | 江山志

1姜子峰晚上和朋友小聚,做东的朋友让他点菜,他顺口就点了个老鸭粉。朋友戏谑道:能不能上点档次?回回都换着花样吃粉条。他笑着道:啥叫上档次?可口就是档次。桌上一盘老鸭粉都被他包圆了,其他人没怎么动筷,说

中篇小说 | 布贴画

机场安检通道像往日一样排起了长队。安纬国低头刷着手机,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后面盯着他。蓦然回首,一个女人慌慌地低下了头,用手机掩饰自己。女人约莫五十来岁,衣着得体,肤如凝脂,风韵犹存。两人尽管只是一霎的

短篇小说 | 雪夜画师一夫先生

外地来了一个朋友而且马上就要走,我只能急急忙忙请他吃个饭,以尽地主之谊。我常说“朋友就是朋友的驿站”,这种事断不可失礼。吃过饭,送走了朋友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太晚了,特别是风雪天,视线不好,路又滑,这

短篇小说 | 灼人的七月

那头叫花妞的母牛天生脾气暴躁。旺财向食槽里添草时,它用犄角顶他的胳膊和柳条筐。不知是鼻环上的缰绳,还是记忆里的挨抽经历,让它心存矛盾,用力甩头,却只试探地点到为止。旺财看出这个大家伙的心思,它像小女人

短篇小说 | 一九八七年的夏天

我家住在一个叫陶家堡的小镇,这个小镇约莫有五万多人,街呈十字形,东西相隔四里路,南北约三里多,最繁华的地段在街心。我家房子坐落在小镇西头,按今天的城市规划来说就是郊区,若到镇上买东西,中间还需走过一座

短篇小说 | 稻田的心

没有谁对父亲最好,唯有稻田。没有谁让父亲最骄傲,唯有稻田。在黔北仁怀大山里种了一辈子地的父亲认为,稻田有颗金子般的心,是它无私的奉献,才让父亲在艰难困苦的岁月里不至于有忍饥挨饿的卑微,才让父亲执掌的家

生活随笔 | 枯叶的预约卡

没有想到,我来这里已经整整一个月了。最初只是想住上十来天,后来感觉不过瘾,决定延长几天。不料临近时仍然意犹未尽,又一次将返程日期向后推,一而再,再而三,于是便创下了这样一个在外居住时间的最长纪录。我问

生活随笔 | 1939,黄河在咆哮

1939 年的中国,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抗日战争进入艰难的战略相持阶段,半壁河山沦于日本侵略者手中。国民党制定反共、溶共方针,对陕甘宁边区进行封锁,扬言“不让一粒粮、一尺布进入边区”。1939年2 月

生活随笔 | 雄心与耐心

当年清廷在选派台湾首任巡抚时,李鸿章推荐给曾国藩的人选,除了刘铭传,还有另外两个书生。曾国藩为了考验他们,特意约他们在同一时间到曾府面谈。到了约定时间,曾国藩故意不露面,让他们在客厅等候,自己则暗中观

生活随笔 | 高原一壶蓝

一20 世纪80 年代要想环陕西省神木县的红碱淖一圈,快马也得跑三天三夜,那是浩瀚的大泽。前几年,红碱淖水面降了一半,环湖一圈只有八十多公里,一个人步行一天就能走完,我知道梦想越来越近了。去年秋天,我

生活随笔 | 秘密

一那天上午,我第一次感知到死亡。似乎还没有人跟我解释过季节的概念。那时我正在田里割猪草。空气非常潮湿,我记得头发湿答答快往外冒水的感觉。我用一把生锈的小刀把爬在湿土上生长的野菜割断,凑够一把就拿起来抖

生活随笔 | 一夜冬寒憾天明

那一夜,您走了,冬寒噬骨吸髓。拉拽不住的漫漫长夜,急速天明!1您的身体出现问题早在八年前就有征兆。而我在忽略的同时,还显示出了轻慢和抱怨。抚今追昔,我痛悔无比,此刻言于您听,希望得到您的饶恕和鞭策。每

生活随笔 | 蓝色万掌山

1万掌山是蓝色的。一落地万掌山,“蓝色万掌山”的形象竟一下子在脑海里定格。2刚刚下过一场大雨,空气清新得令人陶醉。这里雨水多,来得快,也去得快。放眼望去,泥土是红色的,潺潺溪水也带着红色的波纹;绿树连

生活随笔 | 怒江72拐

沿214 国道,从盐田赴芒康县城。与国道平行着一条江不成河、河不成溪的水带,水时而涓涓细流,时而红沙滚滚,薄纸般浅的水面时不时地拱一团或扁一块,像人体长了肿瘤。江不成江,地不是地,不宽的表面很长的距离

生活随笔 | 年少在乡村

油田有人说,一个人的童年和少年时光若能在乡村度过,必定是美好且丰富多彩的。庆幸的是,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都是在湘西一个小山村里度过的。我出生的地方叫马家,是个被群山包围的村庄。爬山涉水走上半个多小时的羊

生活随笔 | 春运记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吉安地区连火车站都没有,莲花去萍乡却有座“九曲十八弯”且陡峭崎岖的高埠岭公路拦着,人坐在客车上仿佛荡秋千,到萍乡火车站乘车极为不便。莲花打工仔、打工妹有六七万人,前往广东的主要交通工

生活随笔 | 走进马赛部落

一在非洲大陆有一个相对古老的部落,部落人被称为马赛人。马赛人是东非现在依然活跃的、著名的一个游牧民族。传说马赛人是非洲埃塞俄比亚高原上哈米特人的后裔,几百年前他们的祖先赶着牛羊南下寻找水草。来到了肯尼

生活随笔 | 我的朋友韦南昌

那年表姐夫办证收割松脂,带着我们到了绿旗村,我认识了绿旗村人韦南昌。一次割松脂,我摔伤了左腿,韦南昌用草药帮我治好了致命的腿伤,救了我一命,从此我和他便成了过命之交。我便不时在表姐夫面前称赞韦南昌老实

生活随笔 | 方老师

严格来说,方老师并不是老师,而是H 中的门卫。他头发花白,脑袋滚圆,穿着绿色旧军服短袖,身材敦实,手里经常捧个茶杯站在传达室门口,威严地扫视着出入校门的每一个人。我在第一次到H 中报到的时候,就被他盯

生活随笔 | 父亲的车

“你把一座山搬上,他也能推。”母亲说。父亲只是笑着,继续往车子上搬。这次是生产队里分地瓜最多的一次。两篓子满满的,上面又各自加上了一麻袋,横梁上也躺着一麻袋,还有半袋子塞在车大梁后边。我和母亲帮着把车

生活随笔 | 梦里花落知多少

认识阿哲那年我十三岁。是在彩霞满天的傍晚,我骑自行车送好友阿梨去镇上汽车站,她要搭车去县里参加初中物理竞赛。我刚跳上车,身后便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叫喊声,我赶紧回头一看,一个清瘦的少年静静地站在夕阳洒下的

生活随笔 | 我身体的一部分

孩提时代,伏天的夜晚,我常睡在当院的架子车上。一次,妈妈捏着我的指头给我指天河,说天河两边的星星有牛郎星和织女星,给我讲了这两颗星星的故事。后来,我在电影里,看着牛郎挑着一双儿女不停地追赶织女,追啊追

生活随笔 | 卖瓜

我参加高考那年暑假,父亲要把棉花地里套种的梢瓜全部拉藤清除,因为棉花已经开放三角蕾了,再不清除就要影响到棉花的产量,不能因小失大。父亲从地里拉了几板车的瓜堆在院子里,母亲劈了一个下午,在缸里放一层瓜压

生活随笔 | 我的父亲余平均

我的父亲余平均1930 年阴历3 月28 日出生于岳阳县月田镇月田村(现名,原名为余家村),2021 年11月30 日凌晨1 时无疾而终,就是睡觉睡过去的,享年91 岁。父亲是真正的“贤者”,是有独特

生活随笔 | 我的父亲张伯驹

父亲的性格本来就有些孤傲,加之愤世嫉俗,便更加落落寡合。即使高朋满座,众人谈笑甚欢,他若是觉得话不投机,便一个人坐在那里,谁也不理,只是自己用手摸着下巴,一根根地拔胡子。有时去找人,碰巧人家不在,他也

生活随笔 | 瑞安的戏

瑞安的戏,源于琵琶。历史上,中国戏剧有两大阵营,北有以元大都为中心的北曲杂剧,南有起源于瑞安的南曲戏文。千年古县瑞安,地处浙江东南沿海,西边枕着巍巍群山,东面朝向浩瀚大海。古老的飞云江,源自景宁畲族自

生活随笔 | 海边红霞

省城河坊街的一家画廊里有一幅油画,作品署名《朝霞》,画家用细腻奔放的笔触和艳丽鲜明的色彩绘制出一幅精美的海景图画。只见画面上,湛蓝的海水拍打着岸边礁石,激起一片片浪花,不知名的海鸟自由飞翔,远处渔帆点

生活随笔 | 露天电影

我的少年时代是在黑龙江绥芬河西南山区的一个叫建新的小村庄度过的。起初,我们这里各大队没有自己的放映机和放映员,每一次放映露天电影,都是市电影院的放映员携带放映机和影片到各村轮流放映。放映员能够来到村里

生活随笔 | 槐花香处

晚上散步。转角处,微风轻送,一阵濡甜的清香扑面而来。哪儿的洋槐花开了?我情不自禁叫出声来。多么亲切熟悉的味道!一下子把我从当下拉回到童年,拉回到曾经生活的塬,回到这个季节几乎被洋槐花包裹的塬上的村庄,

生活随笔 | 人在草木间

车再次启动,将一颗沉浸在那段峥嵘岁月中不可自拔的心慢慢移动、抽离。车窗外,视野愈发地开阔了,起伏的山峦连绵叠翠,皆是绿的屏障。据说那座半遮面呈娇羞之态的山叫作“美女峰”,于我而言,此刻唤其“仙女山”似

生活随笔 | 青春来信

三十多年前,在边境前线,每天都有成千上万封慰问信从全国各地飞到阵地战士的手中。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我与一封蓝而浅的信笺不期而遇,开始了与“雪”同学的鸿雁传书。她在信中写道:“祖国和人民感谢你们,我们这些

生活随笔 | 东坡的影子

许多城市都有东坡的影子。曾去眉山,那是东坡故乡。眉山城里东坡影子无处不在,那座城市好像因东坡而存在。后来到杭州和扬州,竟也惊喜地邂逅东坡若隐若现的背影。这回去常州,在很大程度上仍是因为东坡。常州是东坡

生活随笔 | 二伯

一天,我从城里赶回乡下老家,刚进村口,正好碰到二伯的儿子小文正在槐树下打电话,他见我从村口进来,忙挂了电话上来拥抱我:“大庆哥,你回来得正是时候,我正好有件事向你请教。”十多年前,小文就去了广东东莞打

生活随笔 | 心邻

她住在我的隔壁。那时,我租房而居,在一个两层楼的小院里。我住楼上,占了两居室。房东老太太住楼下。老太太有自己的工厂,早出晚归,空荡荡的一个院落白天就属于我。还好,这个小院远离市区,又临着河,即使在白天

生活随笔 | 我的老师鲍宗超

初见宗超老师时,他总是一副很严肃的表情,不怒自威。宗超老师身高一米八〇,高高瘦瘦的,站在我们一群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当中,那是鹤立鸡群般的存在。上学时,宗超老师的严厉是远近闻名的,很少见过他笑。至今学校里

生活随笔 | 撒飘粮

何为飘粮?对于90 后、00 后的小朋友来说,无疑是一个新鲜而陌生的词语。其实,飘粮就是把米煮熟后,用碓把米粒舂化揉制而成的圆形小丸子,有李子一般大,晾干后染上不同颜色的一种食物。在没有防腐剂的年代,

生活随笔 | 针线包

军营十八年生涯,我结交了不少“忘年交”。辛阳峰就是其一。我俩先后转业,我归乡河南巩义,他落脚中原信阳,从此一别两地。今春,微信里得知他儿子结婚的信息,俺老两口携小女儿全家自驾车前去祝贺。坐上车,我惊叫

生活随笔 | 灵魂的救赎

2015 年前半年,无意中与市文联副主席王善民老师谈论起阿根廷短篇小说大师博尔赫斯,其中一篇《圆形废墟》,读后触动很大。随着全球网络文化的建立,人类自身的存在和处境,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如果将知识和

名家新作 | 写作既是安妥灵魂的事,有时也是在排毒

几十年间,贾平凹一直在写秦岭。“写它历史的光荣和苦难,写它现实的振兴和忧患,写它山水草木和飞禽走兽的形胜,写它儒释道加红色革命的精神。先还是着眼于秦岭里的商州,后是放大到整个秦岭。”贾平凹说,如果概括

名家新作 | 路边石

一块新近被流水冲出的大石躺在宜人的树林边,置身于各色花草中。树林下方是一条石子路,上面堆积着大量的石子。大石看着下方成堆的石子,动了滚下去的念头。它暗想:我在这里与花草为伍,有什么意思?我要去和姐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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