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 | 放生 黄家庄两口子在北京东城的一个居民区里卖菜。以前,这里是城外的一座村庄,村民大都姓黄,村庄的名字叫黄家庄。庄子不大,只住着几十户人家,每家都有一个自成一体的小院子。他们的院子不像皇城根儿那些规整讲究的四
短篇小说 | 手心上的蝴蝶 他看着逝者的脸。两只圆睁的眼在脸上突出、呆滞和泛白,像不再滚动的两个雪球。还有张开着的嘴,乌黑、僵硬、干燥,像一口干涸的水井。从脸面上看,逝者不超过五十岁,正是男人的壮年。这个年纪早逝,必然是不甘瞑目
短篇小说 | 在冲古寺的一个下午 整理母亲的遗物时,他在母亲的衣柜里发现了一只小纸盒子,盒子上有一朵干枯了的小花,用图钉固定住了。他打开盒子,首先看到的是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陈老师,愿你平安、喜乐,福慧时增。落款是母亲的名字。卡片下
短篇小说 | 老歌 按现在的说法,苟兵应该能算上个文艺青年,即便那时节我总能看到他乌黑油亮的脖子和衣领,以及芨芨草一样支棱着的头发和一挠头就像沙子一样落在肩背上的头皮屑。我叫勾兵,字文生。这是他同我说的第一句话,一下就把
短篇小说 | 北方来客 末日且慢,M还在挣扎。后脑勺里的蓝色液体所剩无多,M抽搐着、颤抖着,直至最后一滴蓝色液体流尽才低下了头。M曾坚信机器人的生命是永恒的,可再坚硬的金属也有被打穿的一天。地面不时发生震动,被岩浆焚烧过的泥
短篇小说 | 把头 一苏伦巴根摸了摸渔网,浸过猪血是不一样,厚实、坚硬,如这冬日的北风给人沉甸甸的重感。昨夜下了一场大雪,他拖着渔网的一端从仓房走出去,外面一片肃穆的落白,屋顶和江河里的水都结成了冰。远处,白雪像一块巨大
中篇小说 | 父亲和雕像 一睡梦里听到电话铃声,李秀柱翻身爬起按亮台灯,碰洒昨晚那杯残茶,头脑倏地清醒了。这不会是医院打来的电话吧?半夜里父亲病情……他身体紧张得微微颤抖,下意识做着深呼吸,黑暗里寻摸那只老款手机。大龄男青年使
中篇小说 | 梅姨 苏嘉文赤身裸体地站在狱警面前。张开你的嘴巴。他不喜欢让他张开嘴巴的人,从前是医生,现在是狱警。他的嘴巴空空如也,应该没什么余渣。早饭吃的是菜包,有一根卡进牙齿的菜丝,让他费了老大劲才剔干净。狱警说,把
中篇小说 | 荧惑 夏天的傍晚,我走出地铁口,穿过一片高楼之间狭窄的阴影。一抹惨淡的晚霞,挂在楼顶一角;黑压压的乌云,从另一边卷过来。狂烈的干热气浪,吸尽了国槐、青杨、元宝枫树干内储存的水分,树叶一片片软软地耷拉下来,好
中篇小说 | 遥远的古冬玲 一时间一眨眼,古万全夫妇在南京,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城市,已生活好多年。他们有一对龙凤胎儿女,古龙和古凤,大学毕业定居南京。古万全夫妇在帮他们带小孩,一个为古凤带外孙女,一个为古龙带孙子。从小孩出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