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 | 碾压甲骨的车轮 第一乐章     樱花奏鸣曲丈夫近年去龙王塘赏樱归来,总要找碴儿和我大吵一架。平素进店都是推门而入的他,这天却强盗似的踹门进来,也不管这门店是我们租的,对它并无话语权。他一身樱花香、满
中篇小说 | 藏锋 一郎啸安立在土山顶,站成了一块纪念碑。阳光通透有力,把每片树叶都锻成闪光利刃,扎得眼睛生疼。厚厚的迷彩服里,汗水在胸前后背淌出,麻麻痒痒,像在书写一串文字。远处柏油路上,是一列驶出的车队,那里载的是本
中篇小说 | 鲁先生传 一我在沪西曹家渡的最后一个秋天。万航渡后路87号103室,背靠苏州河的六层楼房的底楼。家里刚办好丧事,百病缠身的外公肝硬化没了。我是偷偷哭了几日,从此独享一张棕绷大床,不必再跟外公挤着床头床尾。靠墙一
中篇小说 | 父亲的深夜 我敲开医生办公室的门,吉医生带着一身烟味走出来,里面至少有五个穿白大褂的人在吞云吐雾,空气成了青灰色。他轻轻带上门,站在走廊里跟我说话。“CT(计算机层析成像)我看了,问题不大。”他就像是先给我吃一颗
短篇小说 | 哭丧的女人 她看着灵堂摆放的男人的照片,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这个可恶的千刀万剐的男人,就是烧成灰她也认得他,何况他脸上还有一道疤。那道疤在左脸上,她初次见他时就有了。疤痕疙瘩状,从左脸颊颧骨处斜下,圆溜、僵硬,有
短篇小说 | 被遗忘的戍者 一带路的向导就像推荐他的土官说的那样,是个闷葫芦般憨厚老实的人。他在队伍的前面头也不回地走,全然不顾在暗无天日的丛林里已经行走了五天的殖边队的士卒们。尹默君勉强还能跟上他的步伐,这得益于他在英国剑桥学
短篇小说 | 最佳酒鬼是怎样诞生的 一九七九年,对我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年份,因为那年我跨入了名牌大学的校门。一九七九年是恢复高考制度的第三个年头。七七和七八,绝大多数的学生是历届生,一般都有或长或短的工作经历,并以“老三届”居多。到了我们
短篇小说 |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孩子 落芙一出生,就被诊断出患有某种遗传性的病症。刚刚出生的婴儿,连一天家都没回,就被系统送进了治疗机构。落芙刚被机构接走的时候,麦苗受到的打击远比他要大得多,毕竟落芙是在她身体里孕育的、生长的,她们曾是一
短篇小说 | 外面下雨了吗 他站在太阳地里,身后投下的,是熊猫的影子。宋芹瞧见他站在外面,就飞快地取了桌布,铺好最后这张台,她悄悄跟了出来。春末夏初,天空蓝得漫不经心,是一层薄薄透透不那么用力的蓝色,没有重量感,也没有藏住的隐衷
短篇小说 | 白昼幻影 一“该发给学生的助研经费一定要发到位,导师们谁都不差那点钱,但对学生来说那是生活费!克扣学生的吃饭钱,成什么人了呢?一旦被发现,我这个院长第一个不答应!”老黄在台上掷地有声地讲出这番话,周围丁老师、孙
短篇小说 | 英魂阵 题记:读者朋友,要是你打开地图,找到我的家乡辽宁省本溪市桓仁县,会看到一个奇怪的地名:阴魂阵。我在大夏大学图书馆工作时,无意中发现了关于东北抗日义勇军的一批档案,其中有一个档案袋和桓仁、和阴魂阵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