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 | 慰藉 一醒来,出了一身汗,浑身酸疼,整个人要散架似的。没想到才三月份,就这么热。我从床上起来,地上堆着陈羽生临行前脱下的几件脏衣服,那些衣服像几个人匍匐在地板上。我用脚把它们踢开,脱下白色真丝吊带睡裙,也甩
中篇小说 | 等死 一母亲的病是医不好的了,她执意要出院,拒绝所有的医疗,她说这是治不好的病,与其在这里受罪,不如回去养着。大姐、二姐互相看看,谁也不说话,她们看着我,我也不说话,病房里面一片沉寂。她们知道,这是一个难以
中篇小说 | 那只叫库伊拉的猫 1库伊拉将背拉成一张弓,身体如利箭蓄势待发,她声嘶力竭地厉声嘶吼,张牙舞爪企图捍卫她的领土。哪轮得到她作威作福。我抬起脚朝她虚晃一枪,唇间喷出“滚”字。她紧绷的背瞬间懈弛下来,沮丧地“喵呜”一声,委屈
短篇小说 | 纽约的容身之地 吴老三提着一只看上去很重的牛腿敲开我家院子那个笨重的铁皮门时,我正拿上英语书准备到后山的小树林去。听到外面“咚咚咚”的敲门声,正趴在饭桌上写字的我弟像触电了一样跳了起来,然后飞奔了出去。他总是这样,屁
短篇小说 | 青春记 吴老三提着一只看上去很重的牛腿敲开我家院子那个笨重的铁皮门时,我正拿上英语书准备到后山的小树林去。听到外面“咚咚咚”的敲门声,正趴在饭桌上写字的我弟像触电了一样跳了起来,然后飞奔了出去。他总是这样,屁
短篇小说 | 芣苢的旅程 我对父亲最早的影像记忆是1970 年,那一年我五岁,或者说四岁半。是春天,春风从南梁那边吹来,漫天遍地都是硌牙的土和烟尘,出门口站一会儿,鼻孔就黑了,耳朵眼儿仿佛也被堵死。那一天,我用麻绳拴住自己的腰
海外文苑 | 时间之河与回声之地 世上的河流是相通的。一个挪威人,是如何对“别梦依稀咒逝川”这句毛泽东诗词产生强烈共鸣,并做出自己的诠释的呢?佩尔·佩特松(Per Petterson,1952—),挪威作家、翻译家和文学评论家。生于奥
海外文苑 | 老象恩仇记 波伢柬八十岁了,在亚热带地区,人的寿命较短,能活六七十岁就算是高寿。他年轻时是个象奴,专门为土司饲养大象。我到曼广弄寨没几天,就听说了波伢柬和一头名叫糯瓦的公象一段感人肺腑的故事。那是六十年前,波伢柬
生活随笔 | 襄阳的女儿 夏天的时候到襄阳去,刚住进古城墙外的宾馆,就接到媒体电话下楼接受采访,年轻的记者问我:“您第几次来襄阳?”刚放下行李的我听了一愣,真就是一个提醒。我想起上次,20 世纪90 年代末,准确地说是1998
生活随笔 | 来自未知的乐声 整理书柜时发现了一本书,一本来自肖邦的故乡——波兰文版的《私人生活》,它静静地孤立在书柜边角处,被那些气势磅礴、盛大恢宏的主流套书覆盖碾压着。我感叹自己的疏忽,居然让它隐没了那么久才看到,如同肖邦的钢
生活随笔 | 范仲淹与滕子京的友情 说起范文正公,恐怕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还好,我来河南邓州,只谈情,不言其他。何谓只谈情?我是因情而来的,为我对范文正公的崇拜之情,也为他与滕宗谅的友情。滕宗谅,字子京,河南府(今河南洛阳)人。因范仲淹在
生活随笔 | 另一视角看《清明上河图》 宋代“美术高考”考什么宋朝十分关注图画人才的培养。宋徽宗崇宁三年(1104),于画院之外开设了一个专门的美术教育机构——画学,纳入国子监体系,设馆招生,入学后按身份分为“士流”“杂流”培养。这可谓目前
生活随笔 | 官渡柳(外一章) 汉献帝建安五年(公元200年)的官渡之战,曹操以少胜多,大败袁绍,时年14 岁的曹丕,随父亲曹操在前线历练。大战的间隙,曹丕在曹军大营的中庭(即军事指挥部)植下一棵柳树,以志纪念。15 年后的建安二十
生活随笔 | 乔叶的一场文学修行 2023年8月,70后女作家乔叶凭长篇小说《宝水》摘取第十一届茅盾文学奖。《宝水》讲述了一个村庄从传统型乡村到文旅特色型乡村的转型故事,政府部门、村民、返乡者等多方力量的参与和支持让古老的乡村重焕生机
生活随笔 | 父母爱情 父亲是母亲的远房表哥,不仅长得眉清目秀,吹拉弹唱,样样在行,还会画油画,他们单位里的所有宣传画都出自父亲的手,他在小学里当过老师,还在税务部门工作过,由于他的工作能力特别强,没几年就被调到了供销社工作
生活随笔 | 欲说少年好困惑 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少年》有这样一段话:“少年就是少年,他们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烦,看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看满身富贵懒察觉,看不公不允敢面对,只因他们是少年。”陀氏心目中的少年是恃才独立的,对四季
生活随笔 | 把酒问青天 爷爷喝酒世界上只有一个黄河口,黄河口在山东东营。泱泱黄河,像一条昂首跳跃的巨龙,从青藏高原出发,以雷霆万钧的气势纵横贯穿整个神州大地,一路奔腾,最终抵达东营,缓缓注入渤海。李白曾感叹:“黄河之水天上来
生活随笔 | 一条小巷 一株白蜡树,离单元门很近,足有六层楼高。单位门左侧是拌面馆、抓饭店和火锅串串旗舰店。对面的华东大厦,如立方积木。高大,鹤立鸡群。步行街人来人往。青石板路面在阴天里透着如墨的光影。右边是一家烟酒专卖店。
生活随笔 | 树 初秋的某个下午,我坐在一间会议室的后排,从前面七、八排人的肩膀缝隙间望向讲台。阳光斜照,一缕光洒在他的身上,像舞台的光束罩住一尊雕像。他坐姿端正,身板硬朗,脸庞清瘦、略黑,不像八十二岁。说话声音直、嗓
生活随笔 | 大美黄河石林 滔滔黄河流入甘肃景泰后在东南呈龙形自南向北流去,两岸山崖沿黄河走向形成起伏连绵、蜿蜒曲折的陡峰峭壁,西岸龙形区便是老龙湾。四百年前,这时还是广阔的湖泊,以陆相沉积为主的中生代地质时代开始后,沧海桑田,
生活随笔 | 父亲如牛 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那年,我家除了分到20 亩地,还分了一头牛。这头牛是集体“摊派”来的“疯牛”。分牲口时,面对疯牛,队里所有人都没人敢要。队长没说话,但是眼睛却在父亲脸上瞄来瞄去,分明在暗示父亲,
生活随笔 | 村小 儿时读书的村小,已经成了一片长满荒草的回忆,我每每走过那里,就觉得时间仿佛还是静静地停留在儿时,可以调皮,可以嬉闹,只是,在猛然回过神来的一瞬间,才在心里怅然地感叹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小时候急切
生活随笔 | 本草之心 小时候,有一次发高烧,躺床上犯迷糊。精通中医的祖父给我开了三服中药,熬三次,两天就好。每天清晨,他坐炉子旁熬药,袅绕的蒸汽在阳光中氤氲开来,清新而温暖,那种无声的治愈能力,像久涸的稻田遇上淙淙的流水。
生活随笔 | 两包烟的故事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街呢,当然就要吃街了。1978 年农历腊月二十三日,我早早地在大门口的公路边铺上一块塑料布,从供销社赊了一些过年时必须用的小商品,就守在摊子边等着收钱。那时候的要求不高,每天赚个
生活随笔 | 家乡舞龙灯 今年甲辰年,亦是十二生肖的龙年。龙,乃不复存在的图腾之物,是一种人们传颂,代表权势、高贵、力量与吉祥的动物。舞龙灯,也称舞龙,为“龙的传人”、中华民族传统民间文化活动,据不完全统计,几乎全中国各民族均
生活随笔 | 陪外婆走进春天 阴雨绵绵,终日没有太阳。我好不容易在医院找到车位停好车。下车前,紧了紧大衣外套。我也纳闷,医院的冬天怎么仿佛比任何地方都寒冷呢?按妈妈的提示,我在呼吸急救科17床找到了外婆。躺在病床上的她,小小的,除
生活随笔 | 桃花瓣里的平谷城 我的家乡北京平谷,坐落于燕山山脉南麓,华北平原北端,京津冀交界处。因三面环山,中为谷地而得名。汉高祖十二年(公元前195 年)始建县,距今已两千二百多年。我生长于乡下,从小未离开过家乡的小村。直至二十
生活随笔 | 学生程才 程才是我的学生,我是他十多年前的任课老师。程才,长得胖乎乎的,胖得没有了腰肢和颈子。如今快餐“营养”,少运动,让不少学生变成“白胖萝卜”。程才读书似乎也认真,从不缺课,按时交作业,但他念书属“小和尚念
生活随笔 | 茶香 在西氿之畔的老茶馆,我点了一壶白茶,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款茶,名为:玲珑小白。我呷了一口,那特有的沁人心脾的芳香,让我陶醉。在这样的午后,如此温暖的时刻,我在等一位长者,令人尊敬的我生命中的一个贵人。茶香
生活随笔 | 夏虫 夏来了,夏虫便跟着来了,像一刻不离看着似的粘着。枇杷巷的枇杷树刚结青果的时候,这些叫声已半抱琵琶似的现出了点影儿来,几里地内,柳树的青丝在路边被它们吵得缕缕的垂下来在抖,抖落出纷纷的絮花来,广玉兰也落
文讯 | 北京作家协会第七次会员代表大会在京召开 4月26日,北京作家协会第七次会员代表大会在京胜利闭幕。100 余名北京文学工作者代表齐聚一堂,共商新时代新征程首都文学事业发展大计。中国作协党组书记、副主席、书记处书记张宏森,中国作协党组成员、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