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2024年第2期

花城

花城2024年第2期

双月刊 文学小说

简介

《花城》支持具有真正人文精神、独立建树的写作,支持创新;重实验性但反对刻意的另类,重可读性

目录

李修文专栏 | 木棉或鲇鱼

即将登陆的这场台风,菲律宾给它起的名字,叫作木棉。可是,这名字冒犯了老挝的一个少数民族,音译过去,恰好与他们膜拜的一位神灵同名,因此,老挝气象局打破惯例,自行给它起了个名字,叫作鲇鱼,意思是,这场台风

中篇小说 | 无事之城

1百合问紫薇:“西番莲说自己是处女,你信么?”紫薇说:“我信。为什么不信呢?”百合问:“你为什么信?”紫薇笑了笑,说:“没有理由不信。第一我不是大夫,第二我不是男人。”百合说:“芙蓉就不信,你信不信芙

中篇小说 | 出和田记

1那天,我站在家门口一副没心没肺追鸡跑的样子,吸引了这一带有名的“二流子”阿布的注意。他远远地朝我吹了个口哨,喊道:“你家里有石头吗?”“啥石头?”我傻乎乎地问他。他笑了:“你装什么装啊,艾山造的假玉

中篇小说 | 四郎探母

眼见着进了腊八,各家都动了起来。讨债的、扫尘的、做油泡豆腐的,整日忙个不休,便是那花鼓戏班子,也铆足了劲在公园里排练,要在新年里挨着各商店唱下去,好赚它一笔。什么也不准备的,大概只有成天在公园里瞎逛的

中篇小说 | 阿耆尼

1罗道生年轻时在南宁体校打水球,他带去的家当总会隔三岔五地莫名少掉:腊肠、袜子、手套……去了两个月不到,东西快丢光了。他跑去跟教练汇报,说队里出了个惯偷。教练桂林人,听完双手一摊,说没办法,谁都在丢,

短篇小说 | 还你一颗心

1手机普及以后,座机仍然存在了一段时间,作为一无所用的摆设被置于每家每户的客厅里,放在茶几、电视机柜或者鞋柜上。黄子平家也不例外,书架上放了一部老旧的电话,背后是排列整齐的成套精装版图书。小傅在电话机

短篇小说 | 看不见的发生

王一平回到档案室,刚刚坐定,电话响了,是局长打来的,要他手头工作结束后,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搁下电话,王一平根本没去想电话的事情,先喝水,一直喝到打嗝,往椅背上一靠,摇摇头,摸摸肚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短篇小说 | 流萤蜗牛

我大学毕业前,我爸给自己找了个新伴儿。他和我妈离婚近十年,照理说,是该找一个。我见过那女人,比较时髦,烫着一头大波浪,吃过一顿饭,就没再联系了。毕业后,我没急着回老家,我爸问我为什么。我说想靠自己的能

短篇小说 | 第一作者

最初,它是在作画领域展露了可怕的头角,直接改变了作画工业的运作逻辑。人们不再亲自拿起画笔,只需要输入恰当的关键词,再从它自动生成的图片库中选取那张最满意的,就能满足一切商业或艺术的需求。经过无数次的迭

短篇小说 | 倒立的人

一个人因为常年低头,脊柱变形,遂遵医嘱倒立行走。倒立的好处多,上可使头脑清醒,耳目清明,下可保持好胃口,恢复性欲。也就是说,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不过,上和下是倒过来的,应当承认如今消化系统和生殖系统

新女性写作专栏 | 大声说话的女人

我当然害怕,因为将沉默转化为语言与行动就是在暴露自己,而这似乎总是危险重重。——奥黛丽·洛德《局外人姐妹》我 曾经能够口若悬河,事情发生得比想象更早。大约在十岁到十二岁的年纪之间,我从来没有那么迫切地

新女性写作专栏 | 世纪末的焰火

“又有人在放焰火了。”阿泽对自己说。“好盛大的焰火,”阿泽想,“但没有盛大到能与景区的焰火表演媲美。”“那么,这一定是私人在放焰火了。”“好久没看过放焰火了。”阿泽絮絮叨叨。搬来郊区的新居后,夜里太安

新女性写作专栏 | 单身母亲日记(三)

2021年8月1日柯慕孜睡着了,我在书架上翻到了一个笔记本,是我2018年的日记。那时候我还在新疆待产,憔悴、无助、自我封闭,每天顶着惶惑不安的心情自我催眠。我担心长期的情绪低落会对胎儿产生什么负面影

诗歌 | 无边的无际

无边的无际房间里放着一个更大的空间谁看见 谁就看到万事万物哪怕天花板上一块斑痕 也会变成一朵内外合一的小云形成有花的景象有氧的动感房间的浩瀚无遮无掩无限大的视野 明暗光度的对比全域里 没有微弱只有目睹

诗歌 | 公开信——致湮灭的道路

人当然可以成为健康的巨人——致王小波雨果博爱的暴风雨已经过去,罗曼·罗兰“爱美”的暴风雨已经过去,从海明威到别的人,消极的一切已经过去。海面已经平静,人们又可以安逸地生活了。小汽车、洗衣机,中国人买电

散文随笔 | 晓霞里

“苞谷苞谷,生活好苦。”四声杜鹃的啼叫声中,天露出一层梨花白。破晓了。汪来发敲我门:“四哥四哥,起床了,爬山还要一个多小时。”早醒了,我只是不愿下床。山空寂,鸟声更悠长,也更热烈一些。春分,昼一半夜一

散文随笔 | 黄河源头风物记

每一个在黄河下游生活的乡村世界里的孩子,可能都想去黄河的源头看一看,这是我们对村庄以外的世界好奇的源头。一条河将我们的狭窄与世界的广阔打通,在我幼年时,总想着顺着村庄的河流,一直向上走一走,看看这条河

思无止境 | 变形记

1某 个时刻,或某些日子、某个阶段,人可能根本不是自己,而是变成他人,另外的类型,甚至是另外的物种。其感受、脾气、性情都与过往不同,外形或许并不明显,此前示人的精神气质却已经迥异。他判若两人或多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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