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 | 爱在周末延长时 一他在看窗外的云,大朵大朵攒在一起,像千军万马,像凝固了的惊涛骇浪。想起那首 Both Sides Now,歌名被翻成“正反的两面”,或是“人生的两面”。他觉得都不通,应该是“云的两面”:地上抬头望,
中篇小说 | 更年期的螃蟹 背景音乐:奶茶店陈晓莉半夜醒来,出了一身汗。正值台风过境,风从纱窗灌进来,她觉得有些凉,但身子又烫得难受,喝了杯凉水,嗓子深处还是干巴巴的。这半年,陈晓莉经常失眠,只有大雨天,哗哗的雨声里,她能眯一会
短篇小说 | 雪落在哈尔滨 电话铃响起的时候,我正在房间里修理一张椅子。那是一张旋转座椅,针织靠背的边缘处有一条起固定作用的橡皮脱落出来了,如果不把它按回原处,很有可能使得整块靠背从椅子的外架上剥离。但是这个活不太好干,尽管橡皮
短篇小说 | 向小美的小镇日常 1小镇在精神抖擞的阳光下发怔,向小美戴着遮阳帽从菜市场出来,走到停放摩托车的地方,然后骑车,停车,上楼,开门,重复每一天的机械动作。进门的时候,她和往常一样,先在玄关环顾了一下自己大学毕业后奋斗了几年
短篇小说 | 小玉 我牵着弃弃去城北的县文化宫旁边巷口的一家狗肉铺,阿妹舍不得弃弃,非要跟着我一起送弃弃。一路上弃弃欢快地摇着尾巴,还不时地停下脚朝路人“汪汪”地叫上几声。我的鼻子一阵发酸,忍不住踢了弃弃一脚说:“弃弃你
短篇小说 | 蒙六摔伤之后 从夜总会回来已经如此晚了,想着门卫老太太那咆哮的吼声,那刺骨的目光,夜总会里带来的那股瞬间的蜜甜顿时逃遁得无影无踪。怎么办?我踉踉跄跄地往前走,焦急得有点摇摇晃晃。还是再去怡红夜总会吧,可我怎么敢打扰
短篇小说 | 冻疮 那时候,冬天可真冷啊!雪一下就是好几天。山上、路上、树上、屋顶、狗窝、鸡舍全白了。母亲去外奶奶家,回来说,地里冻得裂开了口子,河里水全冻瓷实了。只有家里是暖和的。炉火旺旺的,炕上热热的,奶奶除了去茅房
海外文苑 | 千载难逢的假期 “别唠叨了,臭娘们!”丹尼斯小声说道,并不敢让妻子听见。丹尼斯·帕斯科几年前就该离婚了,但一直离不了。他和乔伊丝结婚34 年了,不幸的是,现在看来,只有死亡才能将他们分开。她并不是他的最佳人选,后来,
文化散文 | 昆仑考 昆仑问题可以说是中国文化的大迷障,吸引众多学者为此倾注了无限的精力。两千多年来,人们多以昆仑为河源仙山,且于其实际地望推测不已。汉武帝钦定昆仑地在于阗1,东晋郭璞以为海内外皆有昆仑2,北魏郦道元则谓东
文化散文 | 乡间,文脉与传承 我的老奶奶是小脚,而且不识字,但并不妨碍她成为我诗歌的启蒙老师。应该,还不只是我,因为她踮着一双小脚,不仅看大了我的父亲、叔叔和姑姑们,又看大了姐姐、我和妹妹。有月亮的晚上,讲嫦娥玉兔的故事之前,老奶
文化散文 | 诗意的父亲 救场父亲一直都是与世无争的样子。从记事时起,父亲就是母亲的跟班。比如在管教孩子的问题上,父亲向来没有自己的主张。母亲要是训斥哪一个不听话的孩子,父亲在聆听的过程中甚至会走神。有一回,起锅时我竟然发现玉
散文小辑 | 杨海蒂散文小辑 锦州的南山在中国,“南山”多得数不清。位于渤海北岸、“辽西走廊”东端的锦州也有一座南山,何以得名无从考证,似乎就因为它坐落于城南。这座历史悠久的“城中山”,最早叫松山,因为松树满山遍野,据说是商代箕子
散文小辑 | 手持双枪的背影 我的大家庭里有个秘密,不大不小的秘密。是什么呢?这得从我的岳父岳母说起。我的岳父岳母是一对八路军老战士。岳父的一位同学是他的老战友,岳母却管他叫姑父。姑父的老伴儿自然就是岳母的姑姑,所以我们都管岳母的
生活随笔 | 五福村的油菜花节 3 月12 日,风和日丽,空气清新。一位画家朋友邀我去看油菜花节,我欣然同行。我从小在农村长大。山茶花、金银花、桂花、芙蓉花、油菜花,乃至山边许多不知名的野花,我一直都很喜欢,也为花写过不少的诗,花在
生活随笔 | 野水的季节 1风窜着屋脊,扒在烟囱口上,又猫号了一夜。屋顶下的人,早见怪不怪,听不到风号还叫春天吗?窗纸呼喇喇急了,风要破窗而入,也仅是翻个身将背掉给窗户,把钻进被窝的冷踢出去,把滚开的被角掖紧了,继续搂着头扎在
生活随笔 | 风带来的声音 走进竹林,月光就被筛薄了,斑驳的黑暗包围过来。一束光被拧亮了,朝地面照着,领着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往前走。弯弯曲曲的小径落满竹叶,柔软的叶子一片片向鞋底贴过来。“是往这边吗?”一个女人的声音问。“对呀,穿
生活随笔 | 乡节 铁枝天空满月朗照,街上灯火通明,两旁尽是闹元宵的人们,楼上窗口也是人头攒动。这时的柳婷婷,站在两层楼高的铁枝上,底下尽是黑压压的人群。铁枝一旦在一个重要的节点出现,柳婷婷总能听到人们的惊呼“来了,来了
生活随笔 | 地狱五小时 我把自己患奥密克戎,迅速战胜疾病的经验分享给大家。12 月15 日下午4 时,我去扬州浴室洗澡。许多人把患病看成常规感冒,去浴室泡澡。所以澡堂成为病人密接的高危险区。5 点时发觉头痛,站立不稳,赶紧穿
生活随笔 | 惠东过年琐记 那年大年初三下午,我们姐弟和来做客的小表哥小表姐在门口玩,表姐手无意碰到我脸,顿时满脸热辣辣的疼痛,我眼泪流了出来,忍不住就哭出了声。表哥表姐不但不向我道歉,还羞我是小气包,我哭声更大。我母亲听见我哭
生活随笔 | 像菜茶一样美好 天凉,来上一碗热乎乎的菜茶,别提有多惬意!菜茶,又称起鼎茶、壮丁茶、男丁茶、丁茶等,起源于广东汕尾地区,是一种从宋朝延续至今的传统小吃,属于节日食品。每逢喜事或过节,家家户户都会做上几大圆盘,挨家换着
生活随笔 | 消解的村庄 眼前的老家,不敢认,破落的村相不忍细看。拆迁后,搁置了一年半载,动手重建,不论商品楼还是回迁楼,愣是垃圾场似的堆积着快5 年了还没动静,山上河套的庄稼地也白白抛荒着,刺眼心疼惋惜。村民们东搬西挪租住在
生活随笔 | 旗袍与美 每一个女人都有一个旗袍梦,合适的旗袍可以把女人的身材衬托得凹凸有致,婉约优雅。旗袍紧扣的高领给人以含蓄、雅致的感觉,贴身的裁剪展现出女性婀娜的身段,特别是两侧或一侧的开衩,行走时下摆跟随脚步缓缓移动,
生活随笔 | 我喜欢去那个地方 在店里,她总是戴着口罩,一顶白色的小圆帽把束起的头发严严实实地包裹住,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利落,清爽至极。开饭了,学生们排着长长的队列。我不想排队,心想:“学生们都是买些三块两块的,我只要多买点,她肯定会
生活随笔 | 在棉花盛开的日子 你见过棉花盛开时的花海吗?我在年幼时便跟随母亲及村里的大人们去新疆采摘棉花,每当忆起那段日子,缓慢的绿皮车便开始摇曳着家乡的贫穷与疼痛。就在乌鲁木齐,我曾目睹过如大雪般降临人间的盛事,这些温软之物,不
生活随笔 | 琴敬大酉山 平湖月、石上泉、松间雪、空谷兰的美好自不待言,寻常人往往会觉得这都是阳春白雪,只适合放在心上想想或是看看,从没很好地去感受一下。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值得我们迈开双脚去寻找。美好会赋予我们追求的力量,催
生活随笔 | 《南极之恋》以及乌托邦之恋 遥远的南极大陆,是我向往的圣地之一。几年前,我曾随国内的环境考察团到达距“世界尽头”之城乌斯怀亚咫尺之遥的地方,当得知从乌斯怀亚到南极还需要五天的行程时,我终于知难而退。也恰恰在那个时候,我读到了一位
生活随笔 | 窑洞里的旧时光 山村学校教室外的老槐树上,挂着一块锈迹斑斑的小钢轨,小铁锤“当、当、当”一阵敲击,山村教室倏然安静下来,林校长走上讲台介绍:“这是学校新来的郭老师,往后就是你们初一班的语文老师了。”郭老师,中等个子,
生活随笔 | 雁引愁心去 到东洞庭湖看鸟,心旷神怡。最初发现这一解闷方式的人,叫李白。“楼观岳阳尽,川迥洞庭开。雁引愁心去,山衔好月来。”乘着快船,李白顺江而下,八百里洞庭的浩渺壮阔激发了诗人的浪漫与豪情,然而最令他豁然开朗并
生活随笔 | 腊梅花开 这株梅树,移栽到我家的小院好多年了。清晨,它总是披一身雨露,迎来小院一天的黎明;夜晚,它那柔曼的枝条,似一双玉臂纤手,牵我沉入甜甜的睡姿里。它是我亲手从山野间捧回的。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在我人生最
生活随笔 | 借喻 学生时代经常会遇到考修辞的题目,尤其是比喻中的三种类型,极易混淆。为此,我当老师时,认真备了一节课,要为学生讲清它们之间的区别。因明喻句和暗喻句中本体和喻体都出现,相对好判断,而借喻句中仅出现喻体,是
生活随笔 | 阅读就是生活 我人生的花季就像家乡明月山涧那小溪流,弥漫着浓浓的书香。从文化学上讲,人离不开文化的滋养,正像人离不开空气一样。文化是虚像的,但时间久了,沉淀下来,侵入土壤地脉就成了实的。现代汉语中称文化是软实力,也
生活随笔 | 鹰和树 一杨家河西边有一座山,叫鹞子山。鹞子,又名老鹰。高耸的山峰凸起像鹰嘴,两边山峰连绵起伏,酷似老鹰张开的翅膀,故得名。鹞子山多老鹰。在山谷间,经常看见高空中盘旋着一只孤独的黑影,那就是老鹰。一只孤独的老
生活随笔 | 扫雪 入冬以后,雪像父亲一样成了勤快人,隔三岔五就来一场。雪下得勤了,父亲的唠叨声也不停了,说负责我们小区清雪的工人越来越不像话。原本雪都应该清理到路边,现在他们就把雪就近地往楼下一堆,更有甚者把雪堆在一楼
生活随笔 | 冬笋 我自小爱食脆嫩的冬笋,更爱山间寻笋、挖笋的乐趣。每年一到冬日,我就爱去姑姑家挖笋。姑姑家背靠一座绵延的大山,四季楠竹摇曳。背上锄头,跟着姑姑踏入泥泞小径,便可见一大片竹林。冬笋味脆美,但难寻。它不像春
诗歌 | 花朵点亮的村庄 一粒雪花点亮村庄雪花从远方飞来小翅膀有燕子筑巢的耐心衔一瓣小花铺底、垒墙、筑城搭一座童话里的村庄房檐上一只灰褐色的鸟举起翅膀飞向蓝天画下两条银色航线牛羊踱着方步雄鸡抖动翅膀此时,是无比珍贵的良辰多少辈
诗歌 | 诗三首 那一天那一天我什么也没带没有悲伤也没有喜欢我随着黑白无常去远方根本就没想那里是不是真有诗那一天黑白无常把我交接给牛头马面然后我随他们进入鬼门关是不是需要买门票我没管黄泉路上我没有悲伤也没有喜欢我只想对
诗歌 | 璞石之夜 白云庵鸟鸣爬满天空一指飞瀑从哲学的高度告知我仙人行踪山腰上云雾翻过一座又一座大山重新回到白云庵里在各自朝圣的路上梵天花用金指尖在时间身上烙下鹰的呼吸安福禅寺山风耳语,万物朴初黄昏中的一粒鸟鸣照出一片寂
诗歌 | 破晓或者带码的人 破晓我现在才知道破晓到底是怎样破的早晨,天不会随随便便发亮隐于林中的鸟还在沉睡鸡鸣虽有不可收拾的煽动性但总是在此起彼伏中归于平静拂晓还没做好被破坏的准备这时,这时早起的劳作者小心翼翼中走神了器物的小碰
诗歌 | 庐园 1尖竹林一箭穿心芭蕉叶下河打捞天堂我站在庐园一隅看灯笼直播灯笼掏空心脏接过阳光的打火机猪火腿不再跑步棕树头用刀砍下眼睛也不曾一眨是庐园的巷子幽深还是麻旺河的天空太像自己的眼睛如果眨眼,天会黑2成仙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