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 | 鸽子 我就像一株孤独的松树,自私地与世隔绝,向上成长,站在那里,甚至没有一个投影,只有孤独的野鸽在我的树枝上筑巢。——克尔凯郭尔1不知是我睡着以后,梦就来了,还是我醒着,就在做梦。我的脖子像被鹰爪一样的怪物
中篇小说 | 虚构的艺术,让自我救赎成了可能 读完陈伟的小说《鸽子》,我的第一感受是一个人对孤独的体验有多深远,他对天空的向往就有多强烈,对现实生活的热爱就有多真诚。这是一部关于走向远方和自我救赎的小说。小说从一个梦境开始。“我”做了一个梦,“我
中篇小说 | 良宵引 1东边天际刚出现一片红晕,夏秋枫就起床了,她将昨晚炖好的牛肉在火上热了热,放在保温瓶里,又把为儿子准备好的书放进背包里,囫囵地吃了早点,匆匆赶往车站。儿子温一丁所在的管教所在远郊,要走上百里地,倒几次
短篇小说 | 博物馆里的男人 那一次我在里昂住了一年。我的邻居巴维尔先生,可以说是一个少见的美男子,他有一个爱好,就是经常去市里的汇流博物馆,开始我以为他仅仅只是出于一种对艺术的爱好,后来有一次,我和他一起去了市中心罗纳河和索恩河
短篇小说 | 一个画古柏的女人 西艺,是画家胡定南的学生。偶尔与老胡聊及西艺,大觉感叹:一个温文尔雅的女子,之前那么好的工作,业余时间还能写写文章、画画画儿,多悠哉。这是迷的啥,非要跳进这美术圈?至此,老胡笑了:“我也劝过她,没办法
短篇小说 | 漂亮女生 “老师,安宁决定和宁远复婚,这回我彻底没戏了。”“你说他俩要复婚?这怎么可能呢?”“怎么不可能?安宁亲口说的,这事不能有假。”“那张健怎么办?安宁不管了?”“张健被判死缓,你让安宁怎么管?”“你真的死
短篇小说 | 女野人 1阿卒巴依顶着胳膊肘儿侧身躺在被白雪覆盖的沙包上,看上去想着什么似的样子,可他什么也没想,斜着眼瞧着散布在沙地上吃野草的羊群,灰马笼头长缰绳的一头压在大腿下,大灰马喷着鼻、弹着蹄站着。有些羊儿耷拉着耳
海外文苑 | 寻书人 冬天过去,白天开始变长。我上午在外办事,到家时已是下午五点,加之当天还有急稿要赶,需要写到很晚,各种事情乱作一团,所剩时间已经不多了。时间充足的时候到底干什么去了呢?怎么就不能如约完稿呢?……我在脑子
散文小辑 | 旅日漫记 就这么一个拐弯1“早稻田大学西门入口”的路牌,指引着这条混杂着一半英语味的“Grand 坂通”,就这么一个拐弯,就拐过去了。这座“Grand 坂通”边上的大房子,又拘谨,又保守,好像欧洲中世纪的古堡群
散文小辑 | 挺进卡其那 1接到卡其那哨所打来的电话时,何志飞正带领一支野战医疗队行走在海拔5000 米的藏北边防线上。漫长的暴雪季提前到来,何志飞和他的医疗队着急完成全年的最后一次边防巡诊。电话是卡其那哨所的哨长打过来的,语
生活随笔 | 三叔的婚事 三叔年轻的时候,我家的日子时常是捉襟见肘。那年年底,爷爷想给孩子们扯身新衣服,置办点年货,但手头紧巴巴的,生产队又分不到钱,爷爷抄着手,在炕前走来走去,最后他停留在盛地瓜干的水泥缸前,用手拍了拍缸沿,
生活随笔 | 旺吉一家人 旺吉的哥哥在市场上卖猪肉,生意还不错,因此,旺吉无事时,便来帮她哥哥收收钱,打打下手。我家铺面正对着她家的猪肉摊,相距不过几十米,所以,旺吉经常来我这里边烤火边望着摊子那边。旺吉仅仅比我大两天,每次走
生活随笔 | 父亲的砖厂 那是一个特殊的年代,我过完14 岁生日的第二天,天刚破晓,就听见父亲叫我。我睁开双眼,隐约听到灶房传来母亲的哽咽声和父亲磁性的话语,忙穿衣,待走到灶房,眼前的景象却意外的静谧安然,只有老灶台炉膛里的火
生活随笔 | 不期相遇 怎么也没想到,我这次从老家回来那天,竟在长途汽车上与她不期相遇。冷冽的山风吹落了树叶,吹枯了树枝,吹得细瘦的河水懒得流动,干脆随遇结冰,大大小小的石头们被牢牢地冻凝在地上,想捡起一小块都万般困难。一年
生活随笔 | 月夜的手风琴 小小的月亮,变成狐狸的手镯。鸽子变成的少女,好小,好蓝……她的嘴唇,被丝绒吻过。她了解松针,那是她的绣花针 了解松塔,那是她的厨房 了解松果,那是她的鞋子。她闪躲的眼睛里是大朵的秘密。她正跑过森林,长
生活随笔 | 鞋 有脚的动物,只有人类穿鞋。1978 年,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二年,在村办小学读初中的我,14 岁的少年,居然一鸣惊人,考取中专了。考取了中专,要进城体检,我总不能光着脚丫进城啊。记忆中的夏天,我从来就不曾
生活随笔 | 人如浮萍 一十年前,在一次饭桌上认识了她。作为从河南走出的北漂一族,她在求生存的同时,不放弃手中的笔,终于于事业与文学上,都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共青团河南省委显然一直关注关心着在外奋斗的这个特殊群体,并把她作
生活随笔 | 母亲和水 我的外公会一些阴阳八卦,说我母亲是水命,母亲的生辰八字里有两个水,五行多水。外公非常迷信万事万物相生相克,就按八卦方位把女儿嫁到了我们村子,缺水的村子——荒地村。母亲自从嫁到这个村子的第一天起就和水较
生活随笔 | 陪嫁树 在我家乡,泡桐树被称为“陪嫁树”。那是一个雨后初晴的春日,父亲从大舅家挖回的两棵梧桐树苗,说是外公叫他挖的。“带个女娃儿,总得出嫁。农村穷,没啥金贵的陪嫁,就用泡桐木给孩子做套简单的家具吧。”外公对父
生活随笔 | 手 写下这个标题,我想起了母亲的手,心上好像被什么锐器扎了一下。“当松滋河堤上的木须草刚顶上茸毛般的白霜,母亲的手就开始像馒头一样发酵,先是挨着虎口的地儿出现几个小红点,接着中指第二个关节有了,渐渐地弥漫
生活随笔 | “跪”着的母亲 我跪着摘棉花的母亲不是本地人,她瘦弱多病——头疼、牙疼、腰腿疼……儿时的印象中,她的头上常年箍着一方卷成条的白格子手帕。有一年,母亲说天麻真是好东西,因为她吃了身为民间老中医的外公寄来的野生天麻后,长
生活随笔 | 子女的团圆饭 每到年底,特别是临近春节,我都会想起那位在马路中央不知所措的乡下老太太。那已经是四五年前遇到的陌生人了。虽然与这位老人家只聊了几句话,同行了不过七八分钟的路程,她却永远地印在了我的心里。此后吃年夜饭的
生活随笔 | 陕北高原的小米(外一首) 陕北高原的小米香啊大捧大捧地香啊老百姓亲手把种出来的小米送给了一支能解放全中国的部队陕北高原的小米香啊大片大片地香啊老百姓亲手把十五岁的儿子交给了一支能解放全中国的部队陕北高原的小米香啊一口一口地香啊
名家新作 | 你好,记忆 一“刚起床。今天星期日,多躺了半小时。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董文没有听出是杜方之,解释一下,抱歉的意思。方之却不是滋味:他还有星期日!自己早就一星期7 个星期日了。这位同龄的老朋友还活在人生里。春眠不
名家新作 | 补 一糖宝是我的死党闺蜜,她知道我最近到处找教室,就把我领进了一道神秘的门。这道门外面看过去就像一幅美丽的油画,推进去后却别有洞天。楼下是某楼房的展厅,正在推销海上花园的楼盘。这楼盘就在我老家,填海造出的
名家新作 | 塘河记忆三则 母亲的河那是条穿过村庄,蜿蜒在地垄田边的河。河的一边是村子,另一边是稻田,村庄前后被两条河流包围着,成了一个孤岛的模样。岸上种着瓯柑,河里长着菱角。一年四季,涓涓不息的河水滋养着稻秧禾苗,同样滋养了全
名家新作 | 父亲的忠诚 父亲叫刘吉如,虽说只是个农民,但曾是温州地区的劳动模范,虹桥镇上大名鼎鼎的老黄忠。又因他与中国共产党同岁,对党就有特别的感情。他有一句名言:“都说祖国是娘,我说共产党是大(父亲)。共产党让我们吃饱穿暖
名家新作 | 三次解放洞头岛 一港湾里战船密布,扬帆待发,大战前的紧张肃杀的气氛笼罩着整个乐清湾。晚八时许,一辆美式吉普驶抵黄华码头,从车上下来第21 军63 师师长李光军和189 团团长胡兴茂。189 团侦察参谋汪洋快步迎了上来
名家新作 | 矾山细节 矾山,明矾的山 日月为明,凡石成矾,一眼现义。矾山这个名字几乎包含了它该有的所有信息:环境、属性、自然、人文和历史。在这里,文字符号的作用最大限度地呈现出来,像一条清晰的直线,一面通亮的镜子,直抵那光
诗歌 | 水仙花女孩 妈妈不见了深夜,她赤脚走到镜子前里面的眼睛正盯着自己栗色的相框挂在身后的墙上女孩走过去仔细端详呵!妈妈——正坐在照片的中央女孩的手刚要触及相框照片上的妈妈就忽然不见了女孩感觉蹊跷——妈妈怎么会不见了回
诗歌 | 瞿秋白 您说——“此地甚好,开枪吧!”刚刚,长汀中山公园您谈笑自若饮下最后一杯酒罗汉坡的绿草地上响起枪声和共产党万岁的口号您就这样告别了“五四”运动的呐喊编《前锋》,当前锋澎湃着您新青年的热血三十六个春秋在中
诗歌 | 纪念日 我喊您什么呢兄弟还是叔叔我在八岁时看到您的名字下面写着十八岁直到我长过十八岁长过您我成了姐姐后来,成了阿姨血浸入土地,包括您的换来现在所有的灿烂您的年龄被时间一遍遍抚摸却不敢擅自更改您仍然没能再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