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镇 | 春天来了 依然背对背入睡,枕头垫高些,各自翻看手机。这场景持续很长时间了。床头柜前有各自的台灯,两个人的手机都处于静音状态,不会打扰到对方。三天前,她再也熬不住了,坐在客厅里等他回家。她躺在沙发上翻着翻着手机,
重镇 | 我喜欢写小说 我喜欢写小说,是因为写小说让我在安静中进入我们所置身的时间之谜。写小说的日子,天蓝地阔:有一个我身体中的深渊,有一片开不尽的鸢尾花,涛声依旧。写作对我而言最长久的是:阅读,经历,安静,漫游,孤独……除
重镇 | 从“乌托邦”到“诗托邦” 海男是一位诗人,也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出场的女性诗歌的代表性人物,在新时期诗歌中占有重要地位,在新世纪诗歌中也非常引人瞩目。无疑,海男的诗歌创作是一个值得不断深入研究的重要现象,她的诗歌善于书写自身的经
重镇 | 杨碧薇的诗 行船贝加尔湖足底开始移动。寒冬的码头像一条灰色的线段在你身后变短、变虚,消失于视线船向湖心驶去湖面薄冰,被一路前行的驱动力铲成石英碎片一块挤一块,在渐明渐朗的日色下跳荡着清水特有的光泽碰撞出深蓝色的铮
重镇 | 从徐志摩谈起 二〇二二年十一月,我受邀参加徐志摩国际青年诗歌论坛,与俄罗斯诗人伊琳娜、北京大学中文系副教授秦立彦、清华大学博士王家铭、复旦大学博士童作焉等一起,就论坛主题“情感、诗歌与人类命运共同体”展开了研讨。在
重镇 | 世界的变化,并不比我内心的多 1诗人杨碧薇生于云南昭通。昭通这个地方,诗意的表述叫作山高水长;现实的生活呢,也许是山高水长,也许是山穷水尽。据说昭通盛产诗人——这一点跟西北一个省份有些类似—— GDP在全国排名靠后的甘肃,诗人的队
小说 | 身份 1很多年前,我曾被身份的问题搞得焦头烂额。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周末,轮到我值班,快十点的时候楼下传来了吵闹声,我急匆匆地往楼下跑。心想,在一楼值守的王大姐,她是连续多年的老先进,脾气好到令人不敢相信。
小说 | 老顾客 刘带带今天精神格外好。现在从重庆回云阳,乘高铁也就是一个半小时的工夫。他得早点把店门开着,说不定哪个当口,儿子就虎头虎脑地闯进来了。刘带带的店夹在两幢老房子中间。老房子呈九十度交叉,像两个灰头土脸的老
小说 | 重返蓝天 茫茫的大漠戈壁,从祁连山上吹来的雪风,带着一丝凉意,静悄悄地驱散了夏日的炽热。在机场的上空,一架银灰色的战机如腾空飞翔的雄鹰,时而直穿云霄,时而俯冲而下。塔台上指挥员面色凝重,不停地和飞行员对话,其余
小说 | 颠勺 一“儿子同意回来了?”“同意了。”“以前还挺嘴硬,你跟他说啥了?”“没啥。”“肯定说了。”“嗯,说你生病了。”“你咋跟他说我有病?”吕良生扭头,瞪着妻子何艳芳。“不这样说儿子能回来吗?”何艳芳讲。吕良
小说 | 狼外婆 徐二娘精神恍惚地走到河边,哭着说:“孩子他爹,孩子们,我来找你们了。”两眼一闭,就要往下跳,不料她的裤腿被什么扯住了。徐二娘扭头一看,竟然是一只狼。要在平时,天生胆小的她肯定会吓得魂飞魄散,但是现在她
小说 | 姥爷 高家沟进村路口有棵上百年的老枣树。那天,几个日军和汉奸把姥爷绑在枣树上,不仅仅是行刑示众,杀一儆百,恐吓抗日民众,还有一箭双雕的目的,只要有人营救就可能抓捕到与姥爷一起烧日军飞机的战友。姥爷闭着眼睛,
小说 | 玫瑰花香 马三老汉找马武要钱。马三老汉说:“我都七十岁的人了,你们两口子,无论如何都要给我一点钱,一千不多,五百不少。”马武一听说要钱,没好脸色地问:“要钱干啥?”马三老汉说:“你别管。”马武说:“不管?村上喊
散文 | 思念绵绵忆父亲 一清明节这天,去祭拜父亲,我在父亲坟前下跪的那一刻,喃喃地对父亲说:“爸,我是您的大儿子晓升……”话刚出口,心一酸,禁不住哽咽,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我一遍遍自责,又一遍遍忏悔。这几年一直没能来看望和祭
散文 | 他是一片清澈的雪花 1与晓升相识久了,脑海中常常浮现出两个字:清澈。不错,哲人有过这样的表述:人是高贵与卑微的混合体。这不是责难人,而是为人下正确的定义。但是这不妨碍我们对一个人作出精确评判,就像多棱镜,当光线分离成不同
散文 | 转场 一病魔像一根无形的鞭子,驱赶着疾病缠身的人们纷纷往这里赶来。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头攒动,步履匆匆。来者仿佛是冬天西北高原牧场的牛羊,正在进行一次生命的转场。这是昆明一家有名的大医院。五个入口,人依次排
散文 | 食事散记 吉祥如意“吉祥如意”四个字在菜单上,便是人见人爱的美食。名字好听,菜也好吃。菜的主体是一只鸡。世人没少在鸡身上做文章,不断翻新推出以鸡为主材的新菜品。耍小聪明的人将菜名弄得花里胡哨,字面上看不到“鸡”
散文 | 邻家屋檐 屋檐像一只蓦然伸出的手臂,挡住了风雨,也方便了人们晒太阳。我身在城市,老想着乡下的青瓦屋檐。城里的高楼大厦不设屋檐,不方便躲雨避风,或坐到屋檐下聊天说笑。虽然我吃住都不差,但我经常感觉不到温暖和舒畅,
散文 | 云下良双 一国庆节那天上午,一张并不怎么特别的照片,突然间就撞入我的视线。图片中的地方是良双村,三十多年前我在那儿住过一个半月,那时我是县里组织的活动突击月的工作队员。在良双住的那一个半月中,我一直都住在村公所
散文 | 娘的“银戒指” 六十四年前的腊月天,我娘骑着一头灰色毛驴,从文峰山南的村子来到文峰山北的另一个村子,嫁给了我父亲。临上驴时姥娘把一身红装的娘拉到一旁,从自己的手指上摘下一枚银顶针递给她说:“闺女,咱家穷,娘没啥送你,
发轫 | 莫奈的黄昏 《深度对话》栏目是由光影艺术中心发起的艺术家访谈类专栏,每月独家更新。二〇二三年二月嘉宾:崔粲。崔粲,一九九四年生,硕士毕业于Z美术学院油画系,曾赴巴黎进行艺术交流,现工作生活于北京。作为近年来颇受关
发轫 | 形式探索与人性凝视 黄惠子的这篇小说,使人感到柳暗花明,心旌摇曳。小说带领我们跟着三四个不太起眼的人物穿行于他们生活的场景、片段,纠缠于成长、理想、道德、生死这些人生基本命题交错带来的繁复矛盾。我首先注意到的是小说是如何
诗歌 | 素日(组诗) 高原之漠北我特意在高远的春天到达草原我很想站在大风中感受心目中的猎猎八旗任凭雄风吹乱我还算年轻的黑发我特意在明媚的春天到达草原我想清晰地看到印象中的黄白红蓝我想找到可汗的弯刀马匹我想一睹鞍韂弯弓凶猛的
诗歌 | 飞翔的石家庄(组诗) 正太饭店的重生建筑是世界的年鉴,当歌曲和传说都缄默的时候,只有它还在说话。——果戈里时间会带走一切时间却把这座建筑带了回来几年前的破败仿佛只是一场梦曾经大隐隐于市,被众多旧建筑遮挡如今却获得重生,众星
诗歌 | 诗经(组诗) 江有汜星眸儿凝噎江水,直勾勾。在身体里开凿支流。终归有厌世厌人的时候给新鬼描眉为旧欢啸歌看上去,谁也无过青春,理想,梦幻……一路淘过来竟是一道连续递减的运算过程现在,我只把怀抱空给——爱我的人,邀死的
诗歌 | 被省略的小调(组诗) 还乡记每一朵杏花,都在喊我还乡!还乡!!春风快要老了母亲的白发夜夜在梦里飘我最深的疼,连着她的骨肉连着村前的大黄葛树,生长着盘根错节的呼唤和思念马鞍山嗒嗒地跑,寨子山频频地问仿佛鹧鸪响,又像溪泉鸣步过
诗歌 | 午夜铺满呐喊声(组诗) 心向明月心绪如麻,交织成网月光丰盈裹紧冬日荒芜像一道岁月的屏障,遮住人间风雨南归的大雁收起我跋涉的身影一路向前。仿佛大海之上的小舟内心的震颤与孤单并驾齐驱凛冽划过山林和大地故乡的背影在你的守护下还要停
诗歌 | 风起杏花(组诗) 茶底杏花初春的黑茶从裂口中出发夜奔,从西边绕进楚国大内琴声低沉,使臣被拥在五线谱中央葵瓜子骨肉分离被陌生的牙齿碾磨火星微弱,茶水在寒暄中变凉茶叶默默下沉,叶舒缓浮于玫色方块上的杏花挤在人群一角,一波荡
诗歌 | 弗贝贝的诗 用稻花香下一场微醺的雨七月,喝稻花香最应景酒与稻花,在古诗里就成了最佳搭档绕过怪石、鱼塘和柑橘林我们顶着暴雨,去寻找夷陵名媛也是老家稻谷扬花时几瓶纯酿,定能醉倒一群巴渝人雨水荡涤车窗,雨刮拂动田野稻花
诗歌 | 陈少华的诗 风藏了那些速度做了调皮的动作,把手放在脑后中意我的人,中意拔一节春笋一片林子,一群鸟雀能够将春光荡漾在一个人的眼里昨天去的村庄,用上了天然气轻轻一拧,火焰里,笑声不断有时春风十里不如你,各怀心事恰如迎
诗歌 | 李然厚的诗 红莲一座松木桥卧于夕照中探出一根根小舌头慢慢舔舐,我半生漂泊日渐漏风的影子一朵红莲自激流中划水而来把全部的红艳开在岸边一块斑驳的青石之上一辈子抓紧一块乡野石头生命托举生命也能光彩照人幸福映红黄昏的村口
诗歌 | 符云的诗 火火,是传道者耕种陶瓷冶金火药火是昼夜间产妇脸上的褶皱他们用火戏诸侯鹿台阿房宫赤壁火是历史刀锋上的舞者心火点燃灵魂灼烧自我风,大风先秦莽汉未有者心火烧进融化的骨骼是琉璃或玄铁在没有秋天的长夜我心如猛火
翰墨 | 万壑千峰绕笔端 黄建福的山水画从传统中来,有深厚的根基,又具现代的审美品格。他借鉴前人的优秀技法,运用艺术语言,尝试对写意山水画的历史传承和时代发展进行深层次的探索。黄建福的创作核心就是写意,写意是不讲究工细的,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