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 | 元音 A黑,E白,I红,U绿,O蓝:元音终有一天我要道破你们隐秘的身世——兰波A黑孩子在低声部的心跳声,比乐曲高声部,特意融合掩饰的明亮音色,更显得突兀与焦虑。我已然忘却,自己曾经是怎样,被一道肉体嘶喊的炸
中篇小说 | 毕竟仅是一只鸟 1. 海鹦鹉杨丽惊奇地发现,自从新婚丈夫林枫十二月中旬去了海边的红树林观鸟,他开始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连自己的生日也没过。问其缘由,他说看到了海鹦鹉,从头顶掠过,衔着一排细长的小鱼。杨丽也去过红树林,
中篇小说 | 火鸟 从水房打水走回1012病房时,暴风雪已经停了,窗外扑进走廊的橘红色阳光,让田诗然一时恍惚,以为走在一片秋收的田野上,高粱穗正泛出耀眼红色,在夕阳辉映中轻轻摇摆。这画面是一个好兆头!她脚步一时有点儿轻快
短篇小说 | 买烟的男人 男人第一次出现在店里时,女人就注意到了他的脸跟手、声音之间的反差。那张方脸呈现着砂纸的粗糙感,目光带棱,说是专业军人或捞偏门的社会哥都有人相信。待出声之后,那张脸带给人的紧张感或逼迫感便消散了大半,一
短篇小说 | 广州哪里可以见到白鹭 真实情况是,林海在交班路上遇到了骗他钱的女人,于是摇落车窗,搭她一程,并留下电话,约好明天和她重游旧地,做个了结。三年前,林海买了这辆小车,跑滴滴,和老李拼着开。他白班,老李夜班。本来他想开夜班,晚上
短篇小说 | 日暮之前抵达 一每天下午四点半,我都在阳光大厦二十楼工作室里等待一个人。他叫沈小量。这个时间点,一天的工作接近尾声,夜幕即将铺陈开来,最适合用来等待。在等他来的时段里,我会坐在工作室的落地窗前,俯视楼下。高楼之上望
短篇小说 | 记忆,记忆 进入九月后,北京罕见地下了几场大雨,白天的气温便趁势降了下来。这样的午后,最适合什么都不干,窝在店里泡茶喝。这还是我进入三十岁后才染上的毛病,自从政府号召停止种植一切粮食之外的农作物后,茶叶和咖啡一天
短篇小说 | 鼠妇 一今年的雨季来得格外早。雨滴又急又快地砸下来,落到玻璃窗上,数十条透明的横波纹渐次排开,蚯蚓一样缓慢爬行着。公交车里潮湿又闷热,张开然坐在空旷的后排,车窗开着,雨水不断被风送进来。手心有些出汗,腋下和
短篇小说 | 燃烧的河湾 1前几年,河湾镇还有很多粉墙黛瓦的房屋,一间挨着一间,狭窄的巷子只能通过一条狗,阳光钻进那些巷子里,都被挤压变形了。墙壁上刷着一个特大而且醒目的“拆”字。兵头一手搔着乱蓬蓬的脑袋,一手伸进细腰里又抓又
散文天下 | 主持人语 大历史的引爆点,往往是那些貌似寻常的小地方,在蝴蝶效应的驱使下,呼唤出一连串霹雳,贵港由此峭拔于地表。王威廉行走在贵港的街头,一篇《贵港幽秘》就把我们带回天国风起云涌的地界。对于那段时空的人与事,王威
散文天下 | 秋深处的光影戏 “那时候这地方水多,像你们女人这样的高跟鞋都能踩出一窝水来。”吕爷看了一眼我的鞋说。我将脚往后缩了缩,随之又觉得好笑,别说吕爷家的院子如今已铺上了坚硬的水泥,就是院子外面风一吹都能浮起一层尘浪的黄土路
散文天下 | 阳光洒落可克达拉 一大西洋湿润饱满的水汽,穿越欧洲广袤的平原,一路驰骋向东,跨越五千公里,最后抵达伊犁河谷,与天山上的融雪一起,汇聚成丰沛的甘霖,让这里森林茂密,草原辽阔,土地富饶。太阳也眷恋这一片大地,每天六点钟升起
散文天下 | 拉莫河畔之药与毒 河 滩那些年,沙滩没有变肥,没有变瘦。它总是这样高,这样大,这样平,这样斜,保持着和风水相谐的姿容。这源于天地生生不息的运转,源于风与水的琴瑟和鸣。天覆地载,日升月落,沙子随风水到来,也随风水溜走。风
新诗 | 瑜伽休息术(组诗) 兼致春风沉醉的晚上我们走在绿洲路上,像一对隐身人,随公园里健步走的队伍大步流星,随神威药业的灯牌闪烁,随老吴羊汤的老板数今天的流水我们被烟火人间覆盖,被陈年红酒恍惚,说起曾经青春的鲁莽、愈合跌跌撞撞,
新诗 | 麦海(组诗) 一块闲地父亲说这是一块闲地说得多好因为它不是一块荒地它只是和当街那个无用的傻子一样闲着和路边被遗忘的磨盘一样闲着和垃圾桶旁扔掉的衣服一样闲着但它一点也不荒它长出过各式各样的草开出过五颜六色的花在风中说
新诗 | 碧云天(组诗) 谷 雨现在阳光依然是充沛的雨水好像也是绵密,空蒙,像一群蚂蚁守望着它们自己的疆土进入谷雨之后那些未知领域依旧隐藏在未知中有时雨不来唯有空旷被风浸染,新绿都已经堆积在一起你说该出发了布谷鸟仍在啼叫,一枚
新诗 | 一枚硬币(组诗) 蜻  蜓水面有一些好看的云朵一些人在水边散步像是在回味某些生活另一些人在疾走我知道,他们大多在完成一种预设比如多少步、多少圈像完成人生中那些俗常的程式动力十足,却又不必深究也有些人是在赶路从公
新诗 | 无论星光还是烛光 我孤陋寡闻,非常迟的时候才读到陈善壎老师的文章。2018年,张鸿编了一个广东散文小辑,在公众号“小众”推出。我在那里读到了陈善壎的散文。大约有十年了,我的状态相当低迷,感觉相当迟钝,生活是封闭式的,很
新诗 | 广州笔记:星球与尘埃 岭南雨后,湿热难耐,蝉鸣滚滚不息,似乎年复一年毫无变化,然而树梢枝头的蝉,餐风饮露,已经轮回了千万代。我背着一本厚厚的《广州城坊志》,穿梭在恩宁路一带待拆迁的旧街巷中,蛛丝扑面,踏藓而行,道旁檐下无人
新南方论坛 | 南方的县城比较现实 唐诗人:阿乙老师好,非常感谢您能支持我们《广州文艺》“新南方论坛”的作家访谈。我先介绍一下这个栏目,这个栏目主要是想梳理一下比江南更南的广阔的南方区域的文学现状。同时找各个省或城市的作家做个简要的访谈
新南方论坛 | “地域”是人物的一部分 俞佩淋:陈老师,您好!很高兴有机会跟您一起探讨“新南方写作”。“新南方”作为一个写作话题或者写作的方法和视角,在一批作家和批评家的努力下,逐渐成为令人瞩目的文学议题。“新南方写作”虽然以地域书写为名,
新南方论坛 | 南方腹地的实感经验与自然写作 谈江西文学,首先想到的当然是古代文学史上的“江西诗派”,但对于当代以来的江西文学,我们却相对陌生。2022年,江西散文作家江子获得第八届鲁迅文学奖,这成为江西文学界的大事,也带动着更多的读者去关注江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