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榜 | 苋麻河谷 榷场进入腊月,活计就是起粪、撒粪、拉粪、压粪。所谓的粪只是些粪沫子和平日垫进去让羊、牲口的尿和稀屎渗透后的土灰,粪蛋蛋都扫回去做了燃料。粪土从羊圈、牲口圈挖起来,撂得像麦堆一样,粪土疙瘩滚下来,用榔头
实力榜 | 往洞里灌水 “我凭什么要对你说?那是我的事。”他停了下,又说:“我的事,为什么要对你说?”老头歪着脖子,身子往前倾着。他的眼睛在并不太明亮的屋子里,被苍茫的天光给笼罩了。他见我没回答,将身子又往前倾了倾,差一点就
实力榜 | 小说的故事与意义 小说与小说中的故事关系何在?这是个微妙也同样棘手的问题。很多小说家写了一辈子小说,可能也无法对此做出精准的回答。小说与故事,这里指的当然是小说中的故事,也即构成小说的故事,而非独立的故事文体。或许它们
实力榜 | 在场·内在·智性·深度 洪放是一个非常内在、低调、谦逊而又才华横溢富有思想深度的60后作家,具有多栖的文学才情,诗歌、散文和小说兼擅。迄今为止,他创作了数百万字的文学作品,作品曾多次被各大选刊转载,成就斐然。综观洪放的文学创
实力榜 | 在文学路上“追风” 许多年前,我住在长江边的一处高岗上。高岗的南边是宽敞的野湖,北边是无际的黑松林,正中是一所学堂。处于这样原生态的荒凉之所,蓬勃的青春搅拌在忧伤的文学里面,人就会有飞扬的思绪和超越俗世的文学悸动。以文会
八面风 | 离婚吧,霍先生 霍无限第一次向妻子提出离婚,在婚姻破裂理由一栏里写道:“妻子不同意我的学术观点。我爱哲学胜过一切,我不能跟一个学术观点和自己不一样的人生活下去。”妻子魏璎珞是他的大学同学,同样是一名哲学博士。婚后不久
八面风 | 搁浅 1姚贝西忽地一惊,顾不得全身酸楚,翻骨碌跳下沙发,趿拉上拖鞋就往楼下去了。巷子里的小卖店已挤满碗筷勺子餐巾纸,无须看手机姚贝西即知时辰。才睡了不足四个钟头,难怪食道泛出一阵灼恶。不论面条、炒饭还是米线
八面风 | 老柿树 三泉最终下定决心要离开的时候,入冬以来的第二场风正一阵紧似一阵地在屋外呼啸。天在抖,地在抖,房子在抖,他忧心忡忡地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那棵被蹂躏着的老柿树。老柿树在风里哀鸣着,而树尖儿上仅存的几枚扎眼
八面风 | 手风琴 一“失踪了,我儿子,人没了,他叫宁晗。”父亲到派出所报案时,上气不接下气,前言不搭后语。或许,许多年后,当宁晗到了父亲这般年纪时,面对青春叛逆期的儿子,他一定会回想起父亲当时说的话,体会到父亲心急如焚
八面风 | 邻居 王大槐天天盼着邻居苏大伯回来,盼到两年整时,苏大伯真的回来了。“汪汪”两声狗叫,王大槐便猜到是苏大伯回来了,平时没人到这里来。苏大伯是由他侄子小飞陪着回来的,小飞开着小车,停车后提下两大包东西,呼哧呼
新鲁军 | 牦牛的骨架 我们这儿最贵的房子都在环山路附近。女导游说完,咬了口豆沙面包。高鹏边听她说话边揪指甲旁的倒刺,这小东西钻心地疼,不用指甲剪很难把它弄掉。女导游继续为游客们介绍泰安的房价,近十年涨得飞快,全国排名第八十
新鲁军 | 手 都是女人。女人却跟女人不一样,过去的跟现在的不一样。都是女人。女人跟女人永远是一样的。女人永远向往着女人。女人永远,永远不愿再做女人。1包翠敢肯定,那个女人是别人的情人。为啥这样说?你瞧她那样儿。走路
新鲁军 | 锁匠 春庄一座房子着了火,火里有个孩子,两只小手穿过门缝惊恐地挣扎。房子是临街铺面房,店主是卖布的春柱,两口子出门进货未归,门上落着把大铁锁。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弱。有人捡起石头砸锁,没砸开,石头却崩坏了。有人
新鲁军 | 呼唤 大飞说,在网上找好了房子。90多平方米,两室一厅,紧邻金沙滩黄金海岸。他要方寸就近几天赶到黄岛。那里正处于旅游淡季,没有游客光顾,他们可以以相对低廉的价格租赁下这套日租房。能住多久?方寸说。半年,大飞
锐话题 | 莫言的文学世界 董映雪:山东大学文学院“莫言读书会”每两周举行一次,感谢大家在周五晚上参加读书会。本次读书会我们就莫言的文学世界展开讨论。我们的讨论可以超越规定的篇目,也可以超越莫言本身,只要言之有物、言之成理。丛新
风雅颂 | 十月草莓(组诗) 与锦鲤漫游温柔地沉下水面在这些鲜活小生命中漫游始终不愿染上人们喜欢的颜色也不甚可爱但这种格格不入却让我觉得幸福十月草莓她和春天隔着野花、屋檐的风、荒芜的月光以及不合时宜的等待脆弱得如同刚出生的婴儿带着
风雅颂 | 清明(组诗) 清明,阳光又爆新芽雨水被春风收割晾在山坡上,一行行在手机上写诗,祭祖先有的句子像冥币手指一划就着失踪的火光,亮得晃眼硬朗的汉字,好像祖先们仍喜欢叮当作响而又硬气的硬币他们在庞大的光阴里任意挥霍让贫瘠的
风雅颂 | 空瓶子(组诗) 独白夏日第一场暴风雨如同轮回。青春的痛搁浅于茶事书案爬满了秋天的影子煎熬的身躯,还会在雨中相遇我将在城市的最前沿放纵金色记忆。独自上路秋思之痛梧桐树下挤满秋的身影昏黄的心事,慢慢枯萎为旷野填写参照物的
风雅颂 | 雨季(组诗) 一段时光糖水罐头。咸鱼松花蛋。香肠要切成薄片一个复杂喧嚣的下午父母。兄弟姐妹媳妇。女婿。孙子孙女外甥。外甥女一个大大的圆桌子用尽了木匠的下半生一桌饭菜。消耗完整个下午孩子渐渐长高。母亲就显得更加苍老老
风雅颂 | 黄河滩叙事(组诗) 精神日出视线晃动霞光的记忆在上面幻化出色彩映照的刀耕和火种携带的晨光和暮雨退去的风暴里有流水的悼词一只灰鹤的目光中史书里的叙述是平静的房台迁徙,葛巴草撼动命运,风沙卷走红尘身体里的水位,没有刻度,没有
风雅颂 | 密不可分(外一首) 青春与长江密不可分与酒密不可分无数次顺流而下,溯江而上婉转的心思都在酒中那时节,但丁还不算老雪莱、拜伦也没有死波德莱尔的恶之花悄悄开放聂鲁达,惠特曼,泰戈尔……这些蓬勃的诗人远渡重洋时常与我江畔相会难
风雅颂 | 缝隙(外一首) 一滴水融入大海一个人消失在人群中这让我相信大海只是另一个稍大点的水滴一滴水从不拒绝另一滴水露水或眼泪这让我相信拥挤的人群,是一条相拥而去的河它庞大、芜杂、密集地席卷留有看不见的缝隙我总在这里,停下脚步
风雅颂 | 大地(外一首) 像农夫热爱土地喜欢种子阳光水和养料播种是一种久远的信仰赖以生存的大地是真正无私的母亲把河流交给她养大了鱼虾把种子交给她收获了果实把青山交给她生长葱茏的绿意把我交给她成为一行诗拿走请拿走我身边的无用之物
风雅颂 | 相信一株植物(外一首) 相信在一株植物里能寻找到自己茯苓    黄芪    甘草从一粒小小的种子到令人着迷的草药一定有些什么是我所不知道的在黑暗的夜里挣扎与风霜和无名的虫子对抗一株无言的植物独
风雅颂 | 麦田(外一首) 这片即将收获的麦田比天小比那装着月亮的水湾大丰收后我把麦子分成三份一份用来纪念海子一份做成馒头,作为汗水的标本一份只要麦秆我用它修缮乡下的老屋一盏马灯在沂水博物馆里一盏锈迹斑斑的马灯已油尽灯枯像我早已
风雅颂 | 风微凉(外一首) 春眠的小苞芽椭圆形的小苞芽吐着火苗的颜色争奇斗艳卧在枝头不时颤动,没有风枝杈内隐藏着千万只蜜蜂静谧中能听见她们的呼吸和心跳只有这样,整片果园才赋予其一个海的咆哮词语激荡如花骨朵儿紧紧地抱着香魂不愿意打
春秋赋 | 与一只木器相遇 溪水被北风吹得倒抽一口冷气时,要下雪了。爹却说,他要进山。我问,干啥?他说,砍树,来年好打箱桶。这话儿,简短、干脆,如砸出的一个个土坷垃。其实他不这么说,我也猜到要去的地方叫石洞坡——一个幽深狭长的山
春秋赋 | 枣树 杨花 钟声 一枣树苍劲瘦硬,一根根枝条画在北风里。枣树,让冬天的马颊河平原愈加苍凉。它们切割了天空,也刺破了天空,它们让远处压低的空间变得零乱,让霜雪,让蓝色的雾霭有了隔断。冷风吹裂了枣树的皮肤,好像它们一路走来
春秋赋 | 君子牛絮语 冬日暮年那天下午,小主人受到了惊吓,她目睹了一场杀戮。哦,那算不上杀戮,顶多是屠杀 ——对我的前辈的屠杀。一个冬日的午后,村东头大户人家的庭院里,人头碰人头,笑声一浪压着一浪荡过来,比过年还热闹。小主
春秋赋 | 魔雪 一个人漂得久了,朋友也渐渐少了,他时常想停下来,歇一歇。最好约三五知己,喝一顿慢酒。酒不可猛喝。那些拼命的人,喝着喝着不知到哪里去了。慢慢喝,才是真朋友。这年头,能坐下来喝喝慢酒的人本就不多了。酒的滋
春秋赋 | 读碑阅史听廉声 京杭大运河滔滔不息,见证着神州大地的千年沧桑 它如一条永不飘落的绶带披挂在广袤的原野,献礼春夏秋冬的风情与浪漫。在这条温婉绶带上,镶缀着一颗玲珑又璀璨的明珠般的小城——山东临清。据史载,明清时期,南来
走基层 | 鲸落 按照惯例,到了周末兄弟姐妹几个总要到父母住处一起吃个饭。章冰丽去时,妹妹早就在了,喊了声“姐”接着刷微信。章冰丽换完拖鞋,踢踏着走向沙发,屁股刚着座,母亲就嘻嘻哈哈地走过来送给他们一份大礼,都来齐了,
走基层 | 士官车满金 “报告!”士官车满金接到营部通信员的通知,赶紧放下手头的书本,一瘸一拐地跑向营长的办公室。前几天参加夜训,车满金的脚不小心崴了一下,今天走起路来仍然感到有些吃力。“进来!”营长冒云龙头也没抬,像是本能
走基层 | 父亲的唠叨 爷爷英年早逝,父亲是从小与终身守寡的奶奶相依为命。他高小文化,苦难岁月,养成了其正直、坚韧、勤劳、朴实的品格。父亲是全村公认的本分人,四里八村也颇有威望。在“工分工分、社员命根”的年代,父亲当了20多
走基层 | 纪念 每天早餐和午餐后父亲就坐在靠阳台的长沙发上看电视,一坐就是半天,一坐就是7年,一坐就到了2021年10月22日19点56分。两天前的这个时间,父亲从沙发上慢慢起身,弯着腰一步一步挪动着身子走向卧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