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文苑 | 我们杀死施黛拉 我独自一人。里夏德跟孩子们一块儿去他母亲家了,打算在那里度过周末,我给女佣人放了假。自然,里夏德要我跟他们一起去,不过,他这样问,纯粹是因为知道我会拒绝。我在的话,只会打扰他和阿奈特的时光。再说我也早
海外文苑 | 双胞胎女儿 杨柿红决定去女子监狱看望大女儿,她小心翼翼,绝不能让小女儿知道。她让朋友方哥开车把自己带到监狱。监狱在远郊,铁丝网外有一片树林,寒风粗暴地扑过来,像隐形的爪子抓她的脸。黄叶纷飞,哗——啦——哗——啦—
中篇小说 | 玄色 一十年前,也是清明节,就在派出所对面的马路牙子上,路灯下,坐着两个大男孩。他俩一个叫大鹏,一个叫辉子。大鹏和辉子两人即将高中毕业,在讨论人生,讨论考不上大学怎么办?高美丽能否看上他俩中的一个?他们正天
短篇小说 | 顾先生的孤独简史 一顾先生喜欢古琴,会弹的曲目也不少,他较擅长弹奏的是《客窗夜话》。据说《客窗夜话》是刘伯温所作,就连顾先生所用的琴,也是刘伯温式的。这是一种琴身似芭蕉,琴首似蕉叶,两侧叶缘向下略微翘曲的琴。因琴的形体
短篇小说 | 不远处有片海 盛夏的傍晚,沙滩上人很多。那些年轻的躯体,古铜色的、雪白的、黝黑的,欢快地被潮头推来搡去。确切地说,我此时正坐在海边一个卖烧烤的木亭子里。这里的老板是个新疆女人,头上系一块豆青色方头巾,有一点臃肿。她
短篇小说 | 戴个口罩睡觉 我记得我和罗之虎太太第一次会面的情景。“你在二十多家公司干过事?十二个月?”那时她拧起眉毛,不可思议地向我发问。“不……”我有点紧张,“……那都因为我父亲吕布清,那可是个肮脏的符号……他和母亲都是贪污
短篇小说 | 逃离 一“既然平哥如此放下身段,征求我的意见,那我就建议今晚还去小敏鱼馆吃烤鱼吧。她家烤鱼的味道,啧啧,不能提,一提起来,你看看,我就流哈喇子(东北方言,流出来的口水)了!”李松笑着朝刘益平吐了吐舌头,他的
文化散文 | 琴在嵩洛 山我是被一个山中弹琴的画面纠缠住,而去想学琴的。我弹琴时经常会有人说弹首《流水》,很少有人会提《高山》。这两首著名琴曲来自伯牙子期的典故。按照一些琴谱的说法,它们本来是一首曲子,唐代以后才分为《高山》
文化散文 | 中文系何为? 1大学中文系到底要培养什么样的人才,这不是一个今天才有的问题。从近代引入西方大学制度开始,中文系该怎样办,如何设置科目,培养什么样的人才,学生毕业后出路怎样,都曾引起过热烈的讨论。最有名的意见来自闻一
生活随笔 | 生活好了,更要看看从前 我的小说创作,从题材上基本可为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属于知青文学 另一部分大抵属于“当下”题材。因为整理一些散文随笔,想到了从前许多事,比如年货、布票、肉票、洗澡票、户口簿、厕所等。我很感慨,中国确实站起
生活随笔 | 石磨豆腐 母亲坐在冬日的阳光里拣豆子,一大群母鸡围着,老花猫眯着眼,卧在蒲团上晒太阳。一到冬天,母亲的手就裂裂子,裹了胶布的手指将几粒瘪豆子扔出去,母鸡便一窝蜂似的奔过去争食。都是当年的小母鸡,才开始下蛋,母亲
生活随笔 | 我欠你一个道歉 一你真的记不起来了?我不信。一切都因我而起。要怪,只能怪我。那一天,是我七岁的生日,奶奶说,我记性不好,过生日要吃个头母鸡蛋。奶奶说的头母鸡蛋,是一只小鸡长大后,下的头一个蛋。奶奶养了很多鸡,在临近生
生活随笔 | 做木匠的日子 1971年底,我从吉首县太平公社招工进县工程公司学做木匠,干了6年多。那一段学艺务工经历,使我一生获益匪浅。与我一起招工进城的太平公社下乡知青,有王金生、张世清、石顺福三人。公司将我和王金生分到木工队
生活随笔 | 雪天 冬过小寒,无雪。按说这个节令,应该有一场飘飘扬扬的大雪落在山川沟壑,无论从哪个角度望去,漫山遍野的雪,把土地上的一切腐朽遮掩,挂在树干树枝上的雪花,静静地等待树根的吸吮,一股新鲜的溪流从树梢的顶端悄悄
生活随笔 | 十二次翻越雪山 1935年5月,红四方面军一部从茂县附近西渡岷江,向理番前进。红军到理番县后,广泛开展了扩红运动。只有15岁的藏族小伙子胡宗林(藏名仁钦索朗)加入了红四方面军第31军,被分配在学兵连。随后,胡宗林离开
生活随笔 | 绿洲里那一抹柔软的暖色 我是在塔克拉玛干沙漠最安静的秋季进入且末县的,参加一年一度的红枣丰收节。横穿沙漠进入且末绿洲,视觉从无边无际的灰黄里拔出来,扑入满天满地的红色盛典里,色彩的强烈冲击,让人一时回不过神。广场上张挂着巨幅
生活随笔 | 榆林 从呼和浩特出发,第一站是陕西榆林。榆林乃陕北重镇,是历史上边塞和内地的重要分界线。榆林辖府谷、神木、横山、米脂、佳县、绥德、靖边、定边诸县,再加上延安以北地区,就形成了一个耳熟能详的地理概念——陕北。
生活随笔 | 失落的父亲 父亲是什么时候病的,而且是现下流行的抑郁症,我不得而知,但他只是一个老实的农民。不久前,他在电话里告诉我,要来我这里一趟,那是他第一次一个人坐三个小时的车来我这里,平时,他是不会安心在外面走的,他惦记
生活随笔 | 鸟邻 水老鹳那么长的腿从不蹚深水,老是在浅水滩慢慢挪腾,大多时候玩单腿站立,一动不动,看似漫不经心,可当鱼儿大摇大摆游来,脖子只消轻轻一伸,一条鱼便夹在钳子般的喙里。水老鹳捉鱼一捉一个准,鱼儿只要游到跟前别
生活随笔 | 鸟缘 清明时节的江南,春潮涌动。2016年4月初的一天,郑青松带着班组的员工在例行高压线路检查。他所在的工区负责四十多条高压线路的维护任务,全长五百多公里,有两千多个杆、塔。输电廊道往往都避开城市,往荒芜偏
生活随笔 | 冷眼旁观说世相 人到了某个年龄,就要相应地去面对和解决一些在这个年龄段必然会出现或是发生的问题。比如,现在这个时候,其实最不愿听亲朋好友、乡邻故旧逝去的消息,但是又不得不听 最不愿进那些逝去的亲朋好友、乡邻故旧的灵堂
生活随笔 | 乔家的年 相州镇叶家屯村乔光池和我父亲是战友,他比我父亲大,我们喊他乔大爷。他一共生了四个孩子,三个姑娘和一个男孩,男孩最小。这个男孩,用乔大爷的话说,蝈子腚上一根毛,贼稀罕。乔大爷每次来我家,都用自行车驮着儿
生活随笔 | 倭瓜情 中秋节到了,我和往年一样还是回老家小河东村,陪着老母亲一起过节。父亲已经去世二十多年了,自从父亲离开我们,母亲就一直在老家小河东村过一个人的独居生活,住的还是70年代父亲在世时盖的那撮土坯房。前几年,
生活随笔 | 妈妈家的门 妈妈,是指我的岳母。我和她的大女儿恋爱时,妈妈只是看了我的背影,就认可了我。那天,我和一位工厂的同事从她家门前的一段斜坡路上经过,有知情人赶紧在街沿边指着我的背影缩拢喉咙喊:“陈大珍,快出来帮我抬下晾
生活随笔 | 老店铺杂事 鼓楼店铺鼓楼西北角是有着很大铺面的五金公司,里面摆放了亮铮铮的自行车,也还有录音机之类的家电,每天放学路过这儿时,我不会去走大街的路,而是从五金公司的店铺北门穿进去再从西门穿出来,这就从北大街到了西大
生活随笔 | 仰望一轮皓月 2012年5月进入中国社会主义文艺学会工作时,我只知贺敬之先生是学会的终身名誉顾问。学会也是贺老于1993年提议成立的。学会下面有文艺教育、当代文艺、书画艺术、紫砂艺术、诚信文化等一些专业委员会。其时
生活随笔 | 砚边花开 一在人间行走,有时会遇到一双那样的眼睛,让你怎么也忘不掉。辛丑之夏,当我走进位于郑州市惠济区黄河岸边的黄河金沙泥艺术研究所,见到黄河澄泥砚工艺美术大师王玲,看她以妙手慧心创作出的澄泥砚精品和澄泥砖雕等
生活随笔 | 持久的火花 我对好多事情其实是一无所知的。有时,呆呆地望着对面的那座山头,望久了,目光被弹了回来。沉吟了一下,我是真的不知道山那边有什么。有一只羊吗?有一只狐狸吗?有一个人吗?这当然是我的想象,即便有,我也是看不
生活随笔 | 母亲的凉拌番薯叶 母亲去世后,我已有两年没回乡下过年了。幸好今年春节本地疫情所造成的压力不是很大,市内流动没有了限制,于是一家人踏上了归途。某日聚餐,我突然发现了一碟青菜,立即举箸夹过来,放入口中,曾经熟悉的味道跃然舌
生活随笔 | 故纸情怀 我和方钢军有缘,是因为我们三次在一起工作。第一次是1994年下半年,我到郑宅镇上郑村挂职村副书记,方钢军是公开招考的郑宅镇科技副镇长,我虽工作在村里,但吃住都在镇政府,镇里开会或有重大活动时,我们都可
生活随笔 | 规矩在上 规矩总是冷着脸,修剪人们任性的翅膀。夜里做梦,我和规矩吵了一架,居然吵不过它。它没把我气饱,我反而笑醒了。醒来一看挂钟,才下夜三点,操什么闲心,明天又不上班,疫情期间,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居家办公”
生活随笔 | 空山 我小时候不喜欢山,觉得它是一片黑黝黝的呆板,且多跟祭祀有关,如清明节上坟,人去世上山入葬,总是充满阴森的气息。以至于那时,我家亲戚每每邀请我去他家山上小住几日,我都断然拒绝。怎知若干年后,我才知自己当
生活随笔 | 相信善良 不是不努力,也舍得把汗淌,一天到晚干工作像陀螺一样忙。从来不应付,总想做最棒,可有时候,却发现自己很受伤。知道走近道,能实现小梦想,只是有些事做了,灵魂无处放。仁义礼智信,温良谦恭让,做人的信条一直为
生活随笔 | 老程走了 老程,走了,走得太突然了。这个世界上不再有老程了。我没有径直回家,心境复杂,在小区里走着、看着、想着。我在干什么呢?我走着,走着老程每天都走过的路 看着,看着每一处似乎都有老程那双粗糙的手打理过的精致
生活随笔 | 谁是病人 人过四十,去拿体检报告就成了一件必须要鼓足勇气的事。体检中心打来电话,让我去领体检报告单。我把时间安排在下午,一方面上午事情多,另一方面也不想一大早因为可能出现的问题而影响全天的心情。我的担忧并非空穴
生活随笔 | 回家真好 去年故乡别,今日又一年。今年春节,随着很多地方疫情防控形势的好转,不少人回到了家乡,那种幸福和喜悦的心情,毫不掩饰地写在了每个人的脸上。是啊,尽管在外奔波忙碌,但很多人都有自己的老家,老家里有自己年迈
评论 | 小鸟和芍药,或理性与生命 奥地利女作家玛尔伦·豪斯霍夫尔对待婚姻和家庭的态度令人玩味:1958年,也就是中篇小说《我们杀死施黛拉》出版的那一年,她再次跟与自己离婚八年的前夫结婚,重新过上了琐碎无趣的主妇生活,料理家务,在丈夫的